”士兵见郭嘉正看着自己的手臂,便立刻明白过来,笑道:“还是大人眼力好,一般人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俺着小伤都是装出来的。说来还要感谢姜然大人,若不是他想出这种妙计,想必我……”
“你说这伪装的伤口是姜然亲自给你包地?”
那人点头:“正是。小人惭愧。还是姜然大人亲手撕了衣襟帮俺绑上的。”
郭嘉依稀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命那士兵拆开那布满血污的“伪装”。手持那粗糙血巾,郭嘉迅速辨认出了上面模糊地血迹……——三日后的分割线
这三日我和姜然始终没有离开村庄。
脱去身上旧衣,我也入乡随俗学起了农妇荆钗布裙的打扮,天气酷热难耐,而后我便觉得这样也不够“爽”,索性直接将长裙变成长裤,又把长裤改成了短裤。村落之中几乎都是些没力气逃命的妇人、老者,饭尚且都吃不饱,哪有心思顾及体面?
姜然的伤好得很快,伤口非但没有溃烂,还很快结了痂,在为他一点点康复感到欣喜的同时,我不禁羡慕他体内血小板威力之强大。
“多谢小姐关心,这点小伤没什么……”这几日受我照顾,姜然显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与三日前的姜然完全不同,现在的他又回到了我们初遇时的状态。只见他腼腆一笑,从我手中结果了沉甸甸地木桶。
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伸了个懒腰:“其实在这荒山野岭里隐居也不错,风景又好,又没有战乱。”
姜然黝黑健康的脸上再次绽出了我熟识的笑:“这哪行。田地早就因灾害荒芜,人烟也日渐稀少。不过你我运气还真是不错,若不是遇黄巾军逃兵继续用钱,只怕现在已经沦落到吃草的地步了。”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自己少得可怜的那点人品又再次充满信心了,“是啊,那户人家还送了些葡萄给我们……”我陶醉一笑,想来似乎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水果了。
姜然说着随手扔给我一串葡萄,见一串晶莹爽口的“紫玉”从天而降,我连忙伸手去接,但姜然显然是没掌握好力度,那葡萄直接越过我头顶义无反顾奔小河。
说是小河未免有些夸张了,那不过只是一条由山顶留下的清冽小溪,深度还不及膝盖。见到手的葡萄飞了,我连忙下水去够,结果一不小心踩了块滑腻石头,扑通一声跌进河里。
“小姐你没事吧!?”这可把姜然吓得不轻,急忙放下木桶,想跑过来扶我。
“没事、没事……”我边笑边揉揉铬痛地腰,见青年仍就紧张,不禁想要报复这家伙一下。
于是稍事坐稳,我便飞速一踢溪中清水——
清冽水花在阳光之下飞溅而起,显得格外晶莹,待他反应过来,速速用手遮额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面前出现了一位不满皱着眉头的“水灵”青年,分明是有苦说不出。
见他这略带一丝稚气的神情,我又不禁笑道:“你可比郭嘉好多了,我若是这么对他,他不加倍报复我才怪。”
事实如此,姜然比郭嘉结实得多、也老实的多;郭嘉虽瘦却绝非善类,在他面前我却一向占不到优势。
姜然听后有些发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半晌,我好奇问道。
姜然这才回过神来,递给我一串葡萄,笑道:“没什么。”
我明明注意到姜然发愣时神情犹豫,于是追问道:“可我见你似乎是有心事……”
一把将我从水中拉起,姜然的微笑如阳光般美好。
将另一串葡萄塞在我手心里,姜然轻松拎起沉重木桶,轻启薄唇道:“真的没什么。我们走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