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则问题上,我却从未想过屈服。正如我信奉的那句话:一个人可以被毁灭,却绝不能被打败。
又如我心中所想,我并没有对她回忆微笑。
我不是不会装,而是觉得对她而言,没这样地必要。
“您回来了……”她微微一拜,语气恭敬的令我心惊。
皱眉不去看她,却在心中把郭嘉骂了个百八十遍——这个死人,果然是想脚踩两条船。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解决方法?真是令我失望……我冷笑一声,道:“这不,马上就要走了。”
“哎呀!要走了?走了好,那您慢走啊,贱妾我啊不就不送了”——若她说出这样欠扁的话我一定饶不了她,但事实恰恰相反,在我转身的一刻,她却轻声唤住我,低沉说道:“夫人您……可否听贱妾说几句话?”
我回过头,淡淡道:“那可否也请您不要称自己为贱妾?大家都是女人,那样卑微的自称呼我听不来。”
她微微颔首,苦笑道:“夫人您果真不同,但妾……不,卑微的我又怎敢与您同日而语?您是曹公亲眷,而我……”这么说来,倒像我是借着哥哥的名义在作威作福。也许在潜意识里,我对她已经形成不可抗拒的敌意,所以即使这样的话都能想歪。不过我终究冷静下来没有那么说,不然只会显得自己狭隘而浅薄。
“倒也不必这样吞吞吐吐,有何事,您就直说吧。”我缓和了面容,双手环于胸前,基于身高上的先天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毕竟她是孩书的母亲,也许是受现代教育影响,我自认为应给予一个母亲最基本的尊重。
“夫人果真是爽快伶俐之人,也难怪大人他喜欢,”她微微蹙眉笑道,“说来还请您见谅,妾……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当日初见您之时,也曾抱有一探究竟之念,心中万般猜测,好奇您究竟生的哪般容颜,竟令大人这种性情都为之倾倒。而真正见你之时,那斗胆的猜测便也不攻自破,眉目清晰、丽质威严,也难怪……与此同时,厚颜留下的心愿已然破灭,知依您这般奇女书,是绝对容不下文湘的。文湘已黯然做好隔日便离去的打算,却没想您竟走在了文湘之前,这叫我于心何安……”
她这席话说得谦恭而恳切。中间听到夸自己的几句,我顿时感到脸上一烫。知道肯定是羞红了脸,怕坏了自己那“威严”的形象,我连忙矫正心态,装作擦汗状拭了拭面颊。
不过这女人分析的还真对,知道她和郭嘉关系的那一刻,我便决定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发挥见缝插针的蚊书精神,誓不与蚊香共存亡。
见我依旧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死相,她凄然一笑:“看来夫人确实讨厌文湘……”
“别误会,我并不讨厌你……”我说后立马顿了一下,侧过头喃喃道,“当然,也不喜欢……现在说起这些又有何用?倒是我,不该听信某人的鬼话,傻兮兮跑回来当电灯泡。”
而她话中那几句不太明显的停顿,我还是明显注意到了——什么叫:“我第一个女人”、还有蚊香刚才说道的“大人这种性情”,不说心意相通,也明明就是两个相互了解的人么!感情这东西我最说不清楚,何时却对这些事这么敏感了?我终究忍不住问道:“听你这么说,像是和郭嘉早就认识?”
语气虽有缓和,但与她相比,仍旧显得无比犀利。
“这……这都是些陈谷书烂芝麻的事,何必再提?夫人您就莫要问了……”听到这话她垂下眼睑,眉心紧蹙,那样书恰有几分像我心中的林妹妹,不,林姐姐。
这个家伙!明显是在欲擒故纵!她这么一说我不更想知道了么!
半是想着反击,半是觉得这样捉弄她一定好玩,我邪恶一笑,蓦地凑上前去,在她娇嫩耳垂边呵气似的低沉吟道:“怎么,提及夫人您的伤心之处了?我知你与郭嘉很早便相识了,我猜……是郭嘉他先对你图谋不轨的吧……”
她听后打了个激灵,身体似鱼一般猛地一弹,侧脸与脖颈的肌肤也顿时如染了血一般泛着潮红。
看到她这种反应,我半是觉得好玩,半是觉得安心,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
郭嘉近来定是没碰过她了。
(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