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芒砀山回陈留时已经装满大小不下十三车金银,那些铜器画俑尚且还不在其中。曹操看着这满满十几车财富自然是春风得意,即开了眼界又大捞一笔。
最后开梁孝王墓时,我亲眼看见那尸骨被从棺木中横着扔出,磕在一旁的乱世杂草之上。梁孝王本来把自己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供的也是锦衣玉食,又怎会料这一切都是为人做嫁衣?最后真正的归属还是背靠苍天枕三尺黄土。若真有灵魂存在,自身确已成冢中枯骨只怕欲哭也无泪。
回首再看一眼芒砀山,我惊异地发现那薄薄的云雾已散,盗墓后大片的嶙峋乱石突兀地现了出来!森森耸立、触目惊心。也许千百年风云变幻,那遍地的骨骸便会逐渐与这些乱石交相融合,浑然天成地世人诉说着乱世的暴虐不仁。
“唔……”
“怎么了?”听到身旁曹操忽然小声呻吟,我急忙问道。
“好像头有点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脑勺痛苦地皱着浓眉。前方带队的曹昂见父亲表情痛苦便也焦急地向这边张望。
“怎么搞的?”
“不知道,难道是黄泉道两墓穴打通时,忽然刮起的冷风?”曹操自己也搞不明白,“难道说是感冒……?”
“……”两墓穴打开,气压不同产生对流了?这我也解释不太清楚,只是庆幸自己没有和他们一同进入。现在回忆起来,想想那阴冷的“黄泉路”我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位最先进入的摸金校尉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我抬眼看了此时已经行至人后的那鼠目男书,此时他倒像丢了魂儿一般,只是途做惯性运动跟着大队行进。
总之不管什么问题,回到陈留再说吧。
到陈留时曹操便接到通知,说杨奉得信大喜,遂表曹操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另外还有两封书信被一同送来,其中一封是董承的信:信中先是表明了阻拦曹操接驾的不得已之处,后又希望曹操及时入朝,并列举了韩暹、张杨胡作非为之是。曹操看了信后不禁放声一笑——“他这是想联合我排挤韩暹、张杨啊!终于独木难支了么?”
“我看很有可能是董昭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董昭此人真有如此能力?”
有些谋臣是始终活跃在时代的正面舞台上的,比如大权独揽的诸葛亮,比如飒爽豁达的周郎,比如以死写绝唱荀彧,比如在时代的巅峰高潮却华丽谢幕的郭嘉……但是还有一种人始终是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在僻静处指点江山、谈笑间定权谋术数。这类人或是像贾诩那样低调行事以求自保,而另一种则是左右逢源如董昭……
不过这董昭还真是人脉发达,用现在话说那叫黑道白道一起沾!不过我还偏要把他从这“无间道”拉到我们这白道上。
曹操听我解释后不住点头,“依你这么说,我当立即赶往洛阳?”
“正是,下一步就是迁都许昌。”我笑笑说。
“大人所言极是!”荀彧见我意见与他相同,马上站出来肯定。
“文若,这几日我不在政事无恙乎?”曹操转向荀彧。
“主公放心,只是陈留一时有人哄抬物价,兼并隆亩。不过彧已传令恢复正常租调制度,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检括户籍……”
“文若真不愧是吾之书房……”曹操显然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难道留荀彧整顿后方的思想老哥从这时就在盘算了?不能不说是明智的选择,一旁的程昱也是频频点头。
“等等、怎么不见他郭奉孝啊!奉孝现在何地却不来见我?”老哥打眼一看,确实没有那最为年轻的身影,不过这点我比他更早发现。
“这……”荀彧面露难色,似乎是不愿提及的悲事。
“奉孝他怎么了!?”曹操马上追问,他知道郭嘉平时身体就不太好,不过却不曾想过这是性命攸关的大病。
听他这么我,我只觉的心中一阵揪紧,不会吧……这、这还远没到郭嘉的天命之年啊!
“奉孝去襄城时染病,现已无大碍,在府中静养。”
唉……吓死我了……
我和曹操同时长舒一口气。慢着,哥也和我是一样反应啊……看来郭嘉在他心目中已经占有很重的地位了,我不禁心中暗笑,看来他真正明白郭嘉对他完成霸业的价值了。
接下来便是荀彧程昱的活了,我暂且谢退,等我再出场便是行军洛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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