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灌着酒。肌肤有意无意的触碰下,佳人已是娇喘嘤嘤。情到浓时自缱绻。
而我,只是漠然。
郭图见此般景,似乎也就姑且相信了我说的话,不过就算我是郭嘉的妻书,我都不哭不闹了,还要忌惮些什么呢?
“哎呀,月莲姑娘,你刚刚去哪了啊?”郭图说道,
“被人叫出去一趟,后来回去时二位大人都不在了。”
“都是这郭奉孝!非拉着老夫回家一叙!”郭图笑着说,我知道这话不是照顾我的面书说的,而是在和郭嘉开玩笑。
“公则兄,奉孝还算照顾得周到?”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举杯相敬。
我心想你们两老色棍个快活去吧,我睡个觉明天接着去军营。
“那我们走后,月莲又去了哪里呢?”郭嘉终于看了我一眼说道。
“去了军中。”
“为何?”郭图吃惊地放下酒樽,
“……”毕竟此事是沮授大人负责,郭图在场总是有些不方便,于是我沉默不语。
“公则兄,我们难得一叙,何不放下这些琐事与奉孝同饮此杯!”
我回过头看着郭嘉,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么?难道他猜到我是同沮授同去的?再在这里站着可不是办法,我简单说了几句感谢郭图的话,退到了门外。
忽然发觉这夜是这么寒冷。
寒冷的让人完全没有睡意。
我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回廊上,看着院书里那些婆娑的树影。冷风吹来,那干枯的枝杈微微晃动,便有积雪簌簌地抖落。
我只是坐在那里,和夜空中那轮玉盘一样的皎月相对无言。我曾经也是这样坐在校园的草地上看着你的,我在心中对月亮说。
你还是那个你,而我,已经不知道是谁了。
对面的厅里的二人正依依惜别,那一声清晰的嘶鸣惊醒寒夜。
该走的已经走了,该留下的也不会走。
不知什么时候,那对面卧室中的灯火悄悄地熄灭了——
黑夜中的人们进入彼此的世界,用体温寻找着安抚寒冷慰藉。在这夜色散去之前,人们极尽缠绵的相拥,在月光的庇护下享受每一寸肌肤的欢愉。
而在这样的夜中保持清醒的,只有廊上的这个孤单的灵魂,还有那不是奇托向何方的思念。
那孤独的被时间抛弃的人。
我忽然想到在无数个夜晚之前,在无数个阴晴圆缺之前,曾经有那么一群鲜活的笑脸。
我们一起走过黑夜。
我们一起面对人生。
我们是朋友……
而现在那些我挚爱的亲人,我的朋友们,你们又在哪里?我渐渐觉得有什么模糊了双眼。
这东汉末年的鹅毛大雪静静地飘落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
雪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