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候,她此刻应该已经睡熟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便悄悄的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屋门一闪身便出了屋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我朝梦儿的房间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怕是此时早已进入梦乡了呢。
我贴着墙边,小心翼翼走了灯光的暗影里,像一只偷偷出来觅食的老鼠,三步一回头,五步一个隐敝。
白天里的破房子,在晚上看来更加荒芜不堪,别的宅子门前不管有没人好歹还插着盏灯,而这个院子却是半点灯火都没有,黑洞洞的一片建筑,在夜色下给人以无限的瑕想,可怕地瑕想。
我躺在一根柱子后面,又仔细的朝周围看了看确人没有人,这才贴着墙边迅速的向那坐破宅子靠了过去。
宅子的门,已相当破旧,用手摸上去斑驳不堪,像一张老人的脸,纵横的都是皱纺。记得白天的时候,也曾朝这里看上几眼,门和窗棂都是精雕细刻的,做工非常精美,想必当初也是用上好的颜料漆过地,只是经过了无数风雨地洗礼后慢慢的退去了原来地光彩,才变成了现在地模样。
我突然有些感概,这坐老宅子就像人的一生。曾经鲜活过,光彩过,辉煌过,但一切浮华过后,历经沧桑的面孔刻下岁月的痕迹后,等待的将是黑暗里的沉寂。
我沿着屋檐下地走廊。摸过雕花窗,然后径直来到窗门口。我颤抖着用手摸索着那块带着绿迹的青铜锁……突然的,我发现我摸到了门鼻,再摸锁已不易而飞,门是虚掩的,中间有一掌的空隙。
我吃了一惊,这门可从来没有不锁过,记得今天下午那些人临走时,还锁上了的。我当时就站在窗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可现在……
我脑子速的旋转着。突然间灵光一闪,心想,莫非,刚才有人来过?
山爷不在,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来这里呢?这人现在是离开了,还是依旧呆在里面?
我突然有些迟疑,回去吧,有些不甘心。不回去吧,又着实怕碰到什么人,会有什么意外。
自己站在门前的黑暗里,一个人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风,我决定亲自进去看一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去。“
屋门虚掩着,轻轻一推悄无声息。缓缓地滑向两边,似乎门后面有两只手,轻轻的拉开了一般。
站在外面,看屋子里黑的就像是一口井,黑洞洞地深不见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人活生生的吞进去肚子里似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最终还是强忍住浑身的寒意,轻轻的迈了进去。
屋子里散发着一种潮潮的带着淡淡霉味和尘土气息的味道,可以感觉的出来。这里已经是很久没有住人居住了。
我用手在黑暗里摸索着。生怕踢倒了橙子或者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
气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一种淡淡地腐烂的味道在空气里不停的蜿蜒,扩散。
也许是屋子太久没有人住阳气散尽的缘故吧,一踏进这屋子,顿时就觉得了股子异样的阴冷气息从地上迅速的升腾起来。
我开始有些后悔一个人来了,早就知就拉梦儿一起来,再不行就找几个小厮跟着……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人跟着?
心里想到这,便也坦然了些许,用手摸索着在黑暗里往前走,这屋子似乎很深,从进门到现在,自己感觉怎么也走了五十米了,可脚下手中却是什么都不曾碰到,就像进入了一个石洞,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我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稍微比里面亮堂一些,四方的黑色的门洞,在我看来竟像是一个井口,一个通往外面地井
心里迟疑着又走了几步,终于心里没底。
院子里猛的刮了一阵风,随后身后的屋门只听砰的一声猛的关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完全黑了下来,几乎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屋子里这么黑,怕是想走却连门都难以找到了。
想到这心里便又紧张了几分,忙从怀里摸出来时准备好的火石打了两下。
火石碰撞间火星就像一条散落的流星,划过,落地,陨灭,迸出的火花像条闪电,一瞬间划过夜空,映的周围地景物猛地一亮,便又迅速的隐进了黑暗里。
火花只是在一瞬间划破了黑暗,也就只是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屋子里摆满了横七竖八的棺材,那些棺材毫无规则的放在屋子里,而我就站在棺材丛中。
我拿起火石,又迅速的敲了几下,随身带的小火把,噗的一声被点然,接着一股子油味便在黑暗里姿意弥漫……
火把是我特制的,粗细只有筷子大小,火苗也不大,只有绿头大小,很适合在这里偷偷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