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宫决过来,帐篷里面就剩下眼看就要睡过去的二皇子一个人了。
迷迷瞪瞪的他靠在小杌子上,火盆里面的炭都烧成了灰烬眼看就要熄灭。
南宫决伸手推了推他:“醒醒,咋还在这儿睡上了?”
二皇子回了回神,斜栽着脑袋的他哈欠连天:“什么时辰了,坐着坐着睡着了。”
“没火了,扔个火进去。”南宫决拐过去到了沙盘后面。
二皇子添了木炭,缓了缓神准备起来眉头皱起:“我去,脚麻了。”
南宫决充耳未闻,他冷冷盯着那枚红旗看,眸光如探底寒冰深邃幽寒,刀削般的容颜却熠熠生辉,果然被滋润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二皇子试着慢慢站起来,羡慕嫉妒恨,这说话开始变得酸溜溜的:“怎么样我的侯爷,有女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吧,看看这红润的脸色,从里而外都散发着爱情的甜美。”
南宫决略微抽了抽嘴角,哑然:“知道就好。”
啧啧啧。
二皇子憋嘴:“真是不害臊。”
呵!
南宫决回身,似笑非笑:“二皇子要是羡慕,你也可以让你的女人来啊。”
“还是算了吧,本王可舍不得让她一个姑娘家吃这苦。”
“那你还说什么?”
“得得得,说不过你行了吧。”二皇子拍了拍粘在裙裾上的尘土,别过来道沙盘前:“看着又下雪了,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前前后后打了快二十天了,眼看就要攻下敌方最核心城楼,天公不作美,洋洋洒洒飞起雪花,并且是连着一场又一场,虽说是第一时间送来了冬用物资,可越来越冷的天气叫大家苦不堪言,将士们的锐气眼看就要随着这场寒流消失淡去。
他重重叹气:“唉,咱们都这样,那些黎民百姓可要如何生活下去?”
“傅筹那厮被押到哪儿了?”南宫决拔掉插在高处城楼上的旗帜,妖精般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回过头来变的话题。
“地坑里关着呢。”二皇子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
顺着视线看过去,南宫决那双眯着眼眸乍寒,他用力捏断了旗子‘咔嚓’一声,大步一迈从里面走出去。
二皇子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干嘛去?”
说着两人绕过军营到了后面的地坑。
所谓地坑,就是在地上挖了一个狗洞大小的坑,上面被坚固的铁栏杆盖着,盖子上还加了锁,里面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
傅筹就被关押在其中之一的洞里,人高马大的他在这个狭小的洞里,连个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他缩着身子趴在里面,外面风呼啸雪花飘飘,寒风拍打在他脸上身上,他浑身不停打颤早就冻透了。
他乱着一头白发,白色囚服破破烂烂随风招展,好几天都没吃东西的他有气无力,一双内勾外翘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风采。
突然听到脚步声,他本能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