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亲,新婚燕尔的就打发他们上战场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况圣上一把年纪了,西厂东厂锦衣卫也不如从前那般对他老人家尽心尽力,这个时候南宫决要是再不出手,怕是圣上的江山社稷都要抱不住了。
“傻丫头?”
南宫决苦笑着揉了揉怀里人儿的发丝,一模什么苦涩从他脸上掠过。
锦和姐……哦,不,锦和……现在该如何称呼她。
长这么大,心里头还没这么乱过,在将军府那会儿,老将军拿着那枚平安扣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给了他。
突然听到自己的生身母亲还活着,南宫决心里头百感交集,可他不想面对,也不是记恨,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这么多年了她既然活着为什么躲着不出来,还有一出生就种在他身上的‘情蛊’,如若不是怀里的这个女娃儿,难道那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就真的忍心看他痛苦一辈子。
“决哥哥,你想什么呢?”冷知夏摸了摸南宫决的君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不活泼:“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继而翻了个身,伸出十个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指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手手好疼啊,决哥哥能给人家拆了呼呼吗?”
又又又撒娇了!
南宫决没招儿没招儿的,失笑:“小魔人精一个,没成婚前怎么没看到你还有这般磨人的一面。”
冷知夏托腮趴在床上,眉眼弯弯嬉皮笑脸:“现在知道也不晚噢,该不是决哥哥后悔娶我了吧?告诉你呀晚了。”
“晚了吗?”南宫诀饶有心思的跟他家女娃儿刷嘴皮子。
女娃儿可可爱爱,大黑眼珠子提溜直转:“当然晚了,不信你去问我爹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概不负责。”
哎哟喂,这小样儿,油嘴滑舌古灵精怪的真是稀罕不够。
逗的南宫决呵呵直乐,到底没忍住亲了亲她眉眼,道:“好啦好啦,不闹了,等下本侯就给你呼呼,先让我把这书卷放过去。”
“好的,人家最乖了。”冷知夏眉开眼笑,一张包子脸软软糯糯的,她弓着身子趴在床榻上,活脱脱一只糯米团子。
南宫决下榻出去,秋风透过窗帘吹进来凌乱了他额前发丝,金质玉相的侯爷愁眉苦脸,暗红色锦缎横纹刺绣窄袖大袍也难掩他的落寞。
冷知夏看在眼里疼在心底,虽然不知道将军爹爹说了些什么,可从回来的路上她就感觉到侯爷的心受伤了,为了让他开心一点,她努力搞笑逗他笑。
还有他那堆满桌子的公文,回首前世,她想于其担心受怕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还不如跟他一起面对。
想到这里,她起身下榻,抓起一件兔绒披肩走过来体贴的披上了他的肩膀:“一层秋雨一层凉,决哥哥别着凉了。”
南宫决的心兀然温暖了下,热泪盈眶。
怕被她看出来,背对着她的他又笑着说:“果然还是我家小可爱最懂得关心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