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皇甫奕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弟媳妇这肚子可得照看好了,别到时候耽误了父皇的大事。”
他一字一句,一个字高过一个字,字字却又浸透了耐人寻味。
他的眼神太过于隐晦,看的苏心羽心里头直发毛。
“二皇子想打压我也不必这般找挑拨离间?小心有些话说多了损人不利己。”皇甫奕针扎起身,狠狠甩了甩袖子,回头却对上了一张巧夺天工的容颜。
她,她不是破相了吗?这怎么可能?
她肤白胜雪,包子脸白里透红剥了鸡蛋壳一般光滑,柳眉弯弯,高挺的鹰勾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唇,唇红齿白,成鱼落雁,闭月羞花,哪里有一点破相的影子?
难以驾驭的水湖蓝襦裙上罩着的是一件奶白色大袖纱衫,腰部做了系带处理,高雅而不媚俗。
好好束起到其简约发髻将她与生俱来的天鹅颈拉的好长,她与那高高在上的冷面侯爷并肩而立,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皇甫炎瞬间嫉妒的两眼发光,都能喷出怒火来。
“夏儿明明好好的,为何要诋毁她破相了?”
在站的都是他惹不起的,皇甫炎说着怒斥还瘫在地上的苏心羽。
五脏六腑的破碎让苏心羽生不如死,还要努力维持脸面,仰头,可怜兮兮:“可能是她们搞错了,不是心语诋毁的。”
冷知夏娇媚如花,而她这般狼狈,她这才发现上当了。
她忍痛挪动身子,每挪动一下心口刀割的疼,没够着金树冠,累的她一身的汗。
花亭突然横七竖八的躺到,引起了外面大厅男人们的注意。
发现事情不妙,等赶过来已经来不及。
“圆圆。”当沐家庶子看到自家妹妹沐圆圆躺在血泊中时,吓的都不会走路了,跌跌撞撞过来,哭成了泪人。
还有陈家下人抬起陈思思,魂不附体的往外逃去。
剩下其他的,各找各家长舌妇,耷拉脑袋悔不当初。
光看侯爷的脸色足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嘉陵城谁人不知他是宠妻狂?长舌妇们聚在一起定是八卦人家未婚妻冷知夏的不是了,不然他也不见得会出手。
毕竟侯爷的为人还是有目共睹的,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当下要你的命!
一条长舌妇的命搭上就搭上了,但他居然在三皇子的婚宴公然对三皇子跟王妃动手,这就叫人难以接受了。
还有陈家姑娘陈思思,花儿一般娇媚,就这样被抬了出去,怕这以后的名声不好了吧。
苏心羽哭的可怜,她红透了眼眶,连鼻子都哭的通红。
“王爷,臣妾好像,好像要不行了。”
她痛苦捂上肚子,趴在地上痛苦难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狼狈至极。
没错,她预谋当着大家伙的面‘流产’。
“王爷,臣妾肚子好疼。”
她暗地里抹上两把地上不知谁的献血,凭借最后一口气将身子挪到了沐圆圆走时留着的那团血上,后仰了下,晕死过去。
见状,皇甫炎心口一紧,慌了的大吼:“苏心羽?苏心羽…”
“不,你还不能死,要死也得等我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后再死。”
皇甫炎奔溃,无头苍蝇一样的团团转:“怎么办?她要是死了本王该怎么办?”
突然,又使劲拉起苏心羽的头发摇晃:“你给我醒来,听加了没,本王命令你马上给我醒过来。”
皇甫炎疯了,只感觉周遭所有人都冲他笑,他们指指点点,仿佛他就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不……”
他接受不了的大声呐喊:“不,不是这样的,你特么给我醒来。”
他的巴掌‘啪啪’抽上苏心羽的脸,苏心羽呢喃一声:“王爷……”睁开了眼睛。
“醒了,苏心羽你醒了?”皇甫炎从崩溃到癫狂,眸光瞥见苏心羽身下那摊血,变了神色。
他试着稳了稳心态,起身,径直向冷知夏:“冷姑娘,以前都是本王不对,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日侯爷已经给过我教训了,就当一报还一报,以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可不可以麻烦你救救苏心羽?”
“救她还是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冷知夏眸子清凉,面无波澜。
皇甫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孩子,本王只要孩子。”
什么?
犹如一道惊雷劈到了苏心羽心上,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哗’一下碎成了饺子馅,她痛苦的说不出话来:“王爷您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