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猛然回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苏心语!
她身着桃红色婢女春衫,下搭月白色裙裾,梳着乖巧的平髻,再也没有进宫前那种过于性感魅惑的打扮。
不过,这样的她反倒给认一种清秀感觉,也可能是近来清瘦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
冷知夏腹语一番,脸上尽量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姐姐?”小眉心跟着拧了拧,对苏心语的出现显的很是疑惑:“姐姐怎么在这里?”
又马上流露紧张:“不会是三皇子他又欺负你了吧?”心疼的拉起苏心语的手,眼眶红了一片。
前世,是她傻,总是学不会伪装自己,但凡有什么心思都会第一时间流露在脸上。
惨死一生,她再也不是那个认贼作姐妹的冷知夏了。
而苏心语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便心狠手辣,可在冷知夏面前还是做不到滴水不漏。
觉得冷知夏还是那个空有其表的傻货,苏心语心里头马上得意起来。
贱人,在家我收拾不了你,现在进了宫,有三公主在,还不信弄不死你。
又紧着抱住冷知夏哭诉:“知夏,姐姐心里好苦啊。”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眼泪都打湿了冷知夏的肩膀。
还真会演戏!
冷知夏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那背对着的眼眸冰渣子般冷漠,道:“姐姐,夏儿知道这深宫不比咱们家自由,听说还有好多规矩,不过,姐姐不是在益王府吗?怎么来宫里了?”
这不提皇甫炎还好,一提起他,苏心语哭的越发细碎。
“呜呜呜,王爷说我坏了他的名声,自打我进府就找各种理由难为我,让我在浣衣局洗衣裳也就算了,居然……他居然……”
说到伤心处,苏心语泣不成声,伤心的都说不下去了。
冷知夏装模作样:“什么?他竟然让姐姐洗衣裳?”一边心疼苏心语的为他擦眼泪,一边可生气了:“王爷怎能那样对您?”
又叹气替苏心语惋惜:“哎,看来终是姐姐错付了。”
可她就是不顺着苏心语的话题往下问,话里话外还都是对苏心语的关心跟无奈。
给躲在暗处的皇甫清菡不耐烦的小声嚷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是急死我了。”
气急之下,干脆甩手大摇大摆的从后面走出来。
“大胆丫头,不干活竟敢跑到这里啼哭,还把我们公主放不放在眼睛里了?”
身着胭脂红褙子的丫头上来,拉起苏心语,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一声,当即打的苏心语嘴角流血,狠毒至极。
苏心语‘扑通’跪倒在地,连着磕头认错:“三公主饶命,奴婢这就下去干活!”她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可怜的往冷知夏脸上看了看,含泪掉头,就要走开。
“慢着!”皇甫清菡沉声,苏心语被迫回眸,看着怕极了:“三公主,您请吩咐。”
委屈的再次向冷知夏脸上看过来,低眉顺眼,活脱脱一等着受罚的奴婢。
“她是谁?”皇甫清菡挑眉对上冷知夏,冷知夏作揖:“将军府嫡女冷知夏见过三公主殿下。”
眉眼清冷淡漠,白嫩嫩的包子脸上不见丝毫胆怯闪过。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见了公主殿下还不下跪?”那身着胭脂红褙子的丫鬟又试图甩巴掌打冷知夏。
巴掌确实也扬出去了,但被冷知夏抬手稳稳挡住,她眸子清冷,不卑不亢:“臣女爹爹为南朝一品大将军,为南朝曾立下了汗马功劳,圣上为了奖励我爹爹,他老人家亲口允诺我冷知夏跟宫里的公主皇子平起平坐,何来我跪三公主一说?”
冷知夏攥的那丫鬟手指头生疼,涨红了脸:“你?”
“大胆!”皇甫清菡杏眼一眯,蛮狠从冷知夏抢走了胭脂红褙子丫鬟:“原来将军府嫡女是个目无他人,伶牙俐齿,有娘养没娘教养的下贱胚子!”
她狠狠瞪着冷知夏,故意挑最尖酸刻薄的话刺激她。
“三公主说谁有人养没人教了?”冷知夏定睛皇甫清菡,白生生的包子脸上透着丝丝凉意,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散发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清菡,唇角一勾,她明明在笑,却单单给皇甫清菡不安的后脊梁骨打颤。
该死的贱人!
不是说她向来脾气暴躁,最忍不了的就是别人辱骂她生母吗?都这样了还不动手?
而且她这迷蒙眼神,皇甫清菡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