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那种。
“墨儿,怎么站在那边,过来父皇这里……”浓浓的白雾里隐约可见眼熟的轮廓。
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人的欲望越多的时候,那困住自己的心魔也会越多,心志越脆弱被攻溃吞噬的可能性也越大,所谓无欲则刚,当你的内心没有欲望,那面对什么你也不会害怕,但世间无欲望之人却可以说根本上不存在。剩下的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地执着,就玄墨而言,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无欲无求,但觉得世间一切都是那般无趣的他最重视的也就那么一个人,虽没达到无欲则刚的地步,却也相去不远,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他自己的信念,那眼睛所看到的幻象已不能再让他迷惑,因为他所相信的永远是自己的直觉与心。所以当他看着从雾里踏出来的人影地时候,只觉得可笑。
这样一个人连那人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竟敢出现在他面前卖弄,可笑至极!
“墨儿,怎么还不过来……”张开双臂,人影慢慢逼近玄墨。却没发现,自始至终,那双蓝黑的双瞳里无一丝混浊。
我会让你后悔的……
没有退缩,玄墨迎上那个人影。蔚耳边,腥甜温热的液体喷出,沾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地上之人不敢相信地望着没入胸膛中的剑刃。
“即使你装得多像,我不也会让你这样亵渎我的墨儿。”手指划过地下沾血的脸颊。玄蔚紊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还有。你知道吗,如若有一天我骄傲地墨儿真变成这个模样,我亦会亲手将他解决……”。
只因他深知那样匍匐在地苦苦哀求地玄墨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愿见到。
“出来吧,别再耍这种浪费时间的把戏了!”破空一剑射向暗处,弥漫在空气中地血腥气味逐渐消散,眼前的景观也慢慢清晰起来,而地上已断气的尸体也只是一个跟玄墨身形相仿的少年。
“啪啪啪!”
“不愧是圣岚的王啊。”随着那几下的击掌声,从树木间斯斯然走出一个跟玄蔚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紧跟在她后的是一排一排的弓箭手与士兵。
“是你?”看到眼前这张在脑海中只有几个朦胧印象的脸庞,玄蔚有一丝惊愕。
“想不到高贵的陛下还记得臣妾,那可是多少年没见呢……”讽刺地对着玄蔚笑了笑,女人语气里却无一丝笑意。
“谷汶,看来我当年还是小看了你。”谷汶,也就是失踪多年的离宗国大公主,玄月之母,当年突然消失在离都,玄蔚在找寻数月未果之后因为不想过早暴露过多的实力而将事情不了了之,想不过竟酿成今日之祸端。
“承蒙陛下看得起,”没多少诚意地点了点头,谷汶的眼里俱是嘲讽的意味,“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的人总能找到你呢?”
“的确有点好奇。”看到谷汶那个阵势,玄蔚也知道一时之间想逃脱不是易事,也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还要多谢你的好血脉,如果不是月儿提供出最好的母蛊培育器,我还制不出专门追踪你们圣岚皇族的追踪蛊,那可是要每天最新鲜的皇族血养着才成呢。”仿佛自己口中说着的不是亲生儿书一样,谷汶语气当中并无一点骨肉疼惜之情。
“连自己的亲生儿书也利用吗?”
“那不是我的儿书,他只是你们圣岚一族的贱种!”狰狞的脸孔上满是深沉的恨。
“真是可悲的女人啊……”看着那双疯狂的眼睛,玄蔚并不介意让她更加怒上几分。
“可悲?玄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可悲。”并没有因为玄蔚的刻意挑衅而失去理智,谷汶阴沉的脸上有着等待报复的快感。
“哦,还有那个小杂种是吧,那个据说是你最宠爱的儿书,想来你也不会有再看到他的机会了。”仿佛一定要看到眼前这个镇定的男人变脸一样,谷汶说着在她计划里理所当然会实现的结果。
“你真以为你的人能对付得了他吗?”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玄蔚眼中有着的只有不屑。
“你是什么意思?”玄蔚眼中那一抹不屑简直就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一样,甚至让她产生一种在跟千军万马对峙的感觉。“他的意思是说,就凭你派的那些杂碎根本动不了我一分。”从高耸的大树上一跳而下,玄墨染血的衣摆在夜风中飘逸着妖异的色彩。
“就知道你会跳出来。”对于玄墨的出现玄蔚有着无奈也有着理所当然,无奈是因为他明知可以偷偷离开却又折返,理所当然是因为即使换了是他一样会回来并肩作战的动机。
“女人果然是麻烦啊。”看着前面那个恨不得将他们撕成十段的女人,玄墨有感而发。
“果然当初就不该省那点力。”耸耸肩,玄蔚意有所指。
无路可退的两人反而很有心情地在那里闲聊,神色之间俱是轻松悠闲,但只有他们心里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心情有多沉重。
“玄蔚,你们不用激怒我,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没有可能可以逃得出去,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慢慢退出攻击的范围,谷汶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
“留下圣岚帝的命。”玄蔚,死对你来说太过慷慨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放箭!”密集的箭雨不消一秒从四周飞射而出,而被困在中间的两人只能拼尽全力闪躲与找寻突口。
“墨儿,那边!”向玄墨示意那唯一守卫薄弱的方向,玄蔚率先向前冲去,而玄墨也很配合地为他挡去了后面的攻击。
“堵住那边!”看着玄蔚冲去的方向,大量的士兵也纷涌过去,而这也给间接在后方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缺口。
“我不会有事的。”没想到玄蔚会突然转身的玄墨犹如没得及反应的时候已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捉起扔了出去,凉风中只留下玄蔚那句短短的只有几个字的话语。
“你——”来不及说什么,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作出了本能的躲避动作,瞬间跳离后面追兵几丈之外。
“追!”想回头已来不及的玄墨只能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与痛苦向着前方奔去。
今天的夜,注定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