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是被这个女人气出了王府,跑来军营里,想剿灭几个打家劫舍的贼匪发泄发泄怒火,否则快要憋疯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撞到了他的枪尖上。
江湖上有名的藏剑阁老当家的一死,阁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起了内讧,有人另外扯了杆子,带着一部分人脱离了原来的藏剑阁,另立山头,在上京附近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慕容麒带着人围追堵截,杀了对方一个落花流水,酣畅淋漓。只可惜,这些人不同于一般的亡命之徒,手底下有本事,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竟然伤了于副将。
军中大夫束手无策,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是宫里御医也回天乏力。
愁云惨雾的哀恸声里,他突然就想起了冷清欢。
自己外祖母,伯爵府里河豚中毒的宾客,还有被宫里御医宣判了死刑的喜公公,全都在这个女人的手下安然无恙了。
他一直很怀疑她的医术,认为是歪门邪道。她一个足不出户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真的懂什么正儿八经的医术?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偏生就想起了她。
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他翻身上马,直接回了王府。事实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她那胸有成竹的淡定样子,也能看得出来,于副将的伤势在她的眼里可能只是小菜一碟。
她哪里来的见识?哪里来的医术?朝夕相处的冷清琅分明认定,她对于医术一窍不通。
时间过得沉重而又缓慢,从旭日初升一直到正午,营帐里都没有什么动静。
一个性命垂危的人,能够熬过这两个时辰,就已经给大家带来了希望。整个军营里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在翘首期盼着冷清欢给大家带来平安的好消息。
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军营里的郎中从里面走出来,虽然难掩疲惫,但是却一脸的激动与兴奋,几乎是欢呼着,告诉大家。
“简直太神奇了!开膛破肚啊,脾脏被切除了,病人竟然还能安然无恙!老朽活了几十岁,第一次见到这样高明而又神奇的医术。”
许多人潮水一般围拢过来:“于将军怎么样了?”
郎中咽下口中唾沫:“没事儿了,王妃娘娘说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但是还需要后续继续观察。等到他的生命体征完全恢复正常,肺部积水吸收,还有什么血什么板需要降下来,才能算是成功。”
大家谁也不懂这些所谓的专业术语,只知道,于副将现在已经活了过来,已经有了生还的希望,全都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慕容麒撩开门帘进去,于副将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身上半搭着一床干净的被褥,双眸紧闭,仍旧昏迷不醒。锁骨处,插着一根透明的管子,上面吊着一个透明的水袋子,有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进水管里。
冷清欢席地而坐,靠在床脚上,浑身大汗淋漓,头发濡湿紧贴在额前,面色苍白,下巴尖尖,慕容麒这才发现,不过是几日不见,她好像消瘦了许多,小脸还不及巴掌大小。
她大口地喘着气,睫毛轻颤,看起来很累,好像是虚脱了一般。
适才来的路上,她吐得厉害,应当是孕吐反应,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她却全神贯注地坚持辛苦了这么长时间,过程自己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应当是一项极艰辛的斗争,眼皮子都不能眨一下。
屋子里的人识相地退了出去。
慕容麒静默了半晌,方才轻轻地走过去,弯下腰,朝着她伸出手,想将她抱起来,到旁边的帐篷里好好休息。
冷清欢的警惕性很高,立即睁开眸子,满脸警惕地望着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清冷样子:“你想做什么?”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蜷缩回来:“你没事吧?”
冷清欢重新合拢了眼睛:“没事。”
“谢谢你,我代表军营里的三军将士。”
“罢了,”冷清欢清冷地道:“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承诺就好。等于将军脱离危险,你就想办法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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