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嫌恶地望着她,讥诮一笑:“唯利是图。”
冷清欢将他的讥讽笑眯眯地照单全收:“多谢王爷夸奖。妹妹若是吃着觉得味道不错,可以找我,应有尽有,算你八折。”
“为了敲这个竹杠,你编造它有毒的谎言,累不累?假如它果真有毒的话,你怕是巴不得白送给本王了。”
这话还真不假,冷清欢还的确早就有这样的念头。不过是觉得,利用医术害人,真的不是自己当初学医的初衷。早知道这厮嘴巴还是这样恶毒,矫情这半天做什么?
心里是这样想的,冷清欢仍旧是认真地说了一句:“忠言逆耳,玩笑归玩笑,还是要奉劝妹妹一声,这凝香丸的确有毒,只是剂量小,毒性发作得慢而已。少吃几粒安然无恙,但是不能多服。”
“姐姐这样说就多虑了,王爷的确是疼我,但是这五千两银子,我可舍不得。”
那自己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那我一会儿让王妈将药送过妹妹这里来,希望王爷也能够遵守承诺。”
慕容麒已经低下了头,看也不看她一眼:“五千两银子而已。”
冷清欢一挑大拇指:“五千两啊,都够包下整座醉春楼,醉生梦死一个月了。妹妹一个人能抵得过醉春楼所有红牌的身价,王爷真有败家风范。”
放了一把火,脚底抹油立即溜了,提着裙摆,一跳一跳的,就像只兔子。
冷清琅气急败坏地跺脚:“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慕容麒起身,心里又烦躁起来,今日分明是自己略胜一筹的,怎么看这个女人临走时候心满意足的得意样子,就好像自己花五千两买了一坨大粪一般,吃了大亏了?
他扭脸看一眼冷清琅,眸光很复杂,心里更是一团纠结:“听说这凝香丸乃是江湖术士所炼,没准儿真的像她所说,乃是饮鸩止渴的方子,若不是为了治病,便不要胡乱服用。”
撂下这句话,撩开长腿,直接走了。
冷清琅虽有些失落,但是又极得意,慕容麒肯花费千金博自己一笑,说明在他的心目中,还是自己的地位比较重要。
如此一想,十分安慰,哪里肯听取他的劝告,等王妈送来凝香丸,立即迫不及待地服用了。只盼着自己能一日比一日漂亮,只要慕容麒的心在自己身上,就算真的有毒也是值了。
慕容麒也没有食言,很快命府里管事送来了五千两银票。
这是她在古代赚的第一桶金,俗话说财大气粗,只要有了银两,也就有了底气,将来与孩子安身立命就不成问题。
慕容麒在府里待的时间不长,经常往军营里跑。别的闲散王爷,那都是牵狗遛鸟逗蛐蛐,吃酒听曲逛窑子,也就只有他,忙得都没有时间度蜜月。也可能是,他只是单纯不想看到自己这张沉鱼落雁的脸。
又清净了两日。
主院的门被人推开,知秋穿着一身嫩绿的罗裙,提着一个篮子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看到正在院子里剥花生的兜兜,鼻孔朝天:“你们小姐呢?”
兜兜最是看不得知秋这一脸得意的小人相,特意加重了语气:“我们王妃娘娘正在歇着呢。”
知秋几不可闻地轻嗤了一声:“宫里赏赐的荔枝,都是快马从南边运过来的,还新鲜着呢,王爷全都提了去给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见太多了,自己也吃不完,丢了怪可惜的,让我给大小姐送来尝个鲜,也还上次凝香丸的人情。”
兜兜将手里的花生“啪”地丢回簸箕里:“多谢侧妃娘娘的好意了,我家王妃娘娘这里今儿收了一堆的谢礼,莫说几个果子了,就连那上好的人参燕窝也是不缺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知秋将篮子跨在胳膊上,从篮子里摸出一粒荔枝,冲着兜兜晃了晃:“这可是妃子笑,专门进贡的贡品,冰块镇着一日进京,即便是在相府,想要尝一个也难得。更何况大小姐自幼长在乡下,怕是都没有见识过。”
兜兜被气得鼻翼一张一合,呼哧呼哧直喘:“我们是没有见识过,所以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