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三寸金莲,脚面还好看,白白嫩嫩,就像小馒头,但是脚趾全都如冷清欢所言,被生生掰折,窝进脚底,有一种令人心底生寒的畸形感受。
尤其冷清琅的脚又被割伤,泛开伤口,红红白白的,令他不由自主就微蹙了剑眉。
然后,他瞥了一眼冷清欢裙摆下面露出来的脚尖,穿着一双天青色软底缎面绣鞋,上面用白色丝线绣了一对捕蝶的白猫,边沿处缀了一圈细米珍珠,显得淡雅还带着一点俏皮。脚也周周正正,裹在纤尘不染的罗袜里,不大不小,瘦溜溜的,挺悦目。
冷清琅不时偷瞥慕容麒的反应,羞恼地瞪了冷清欢一眼,又不敢发作,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金氏一直都说女子小脚好看,她也一度引以为傲,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在冷清欢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生出一点自卑感来。
冷清欢打开食盒,取出镊子与银针,比划了半天,又抬脸问:“这么多碎碴子,妹妹是怎么扎的啊?技术含量太高了。”
“姐姐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
“多吗?”冷清欢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正所谓望闻问切,做大夫的,对于最基本的病因若是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医治?我总要知道你是怎么扎的,才能判断有没有扎进皮肉里看不见的。”
冷清琅瞅一眼慕容麒,见他并未开口,忍着气恼将起因简单说了。
冷清欢瞪圆了眼睛,一脸大惊小怪:“暖玉雕琢的鞋子?妹妹品味果然与众不同,怎么就能想起用玉雕琢鞋子呢?那玩意穿起来多累,闻所未闻,难怪那些下人们看这西洋景看得出神,连累妹妹摔倒。”
这话说得带着一点暧昧味道,而且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她在哗众取宠,冷清琅又做贼心虚,瞬间通红了耳根。
“只是觉得新鲜,穿来试试,姐姐何必幸灾乐祸,专门跑来挖苦我?”
冷清欢无辜地眨眨眼:“不是妹妹和王爷特意命人将我叫过来的吗?否则我这个时候,正在院子里吃泡椒田鸡呢。”
冷清琅恨得牙疼,可是当着慕容麒的面又不敢嚣张,泪盈于睫,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王爷,妾身好疼啊。”
慕容麒冷声催促冷清欢:“你的话有点太多了!”
冷清欢摇头叹息,微勾的唇角带着一抹阴险:“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罢了,我这就给妹妹治伤。”
说完又从食盒里摸出一把放大镜,凑在冷清欢的脚跟前,放大了看:“哎呀,简直太恶心了,看这,看这,还有这,这都是什么啊?妹妹这是多长时间没有洗脚了,这脚缝里这么多泥垢。不行,看来我要先消毒。否则万一给你治到一半,我实在忍不住吐出来了怎么办?”
语气夸张,啧啧惊叹,一旁板着脸的慕容麒也被吸引,忍不住侧目,好奇地瞄了一眼。
放大镜显示下的伤口更加惨不忍睹,他只扫了一眼,就赶紧扭过脸去,眉头皱得更紧,显而易见的嫌弃。
冷清琅终于羞恼得发作出来:“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冷清欢还真的就是故意的,但是脸上还是无辜的,理直气壮:“你这伤口里混杂了太多碎末,不放大了看怎么清理干净?”
冷清琅原本是想借此羞辱冷清欢,杀杀她的锐气,没想到丝毫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被她一顿奚落挖苦,一撩锦被盖上了脚:“我不治了。”
冷清欢从善如流地起身,冲着慕容麒摊摊手:“我这妹妹脸皮儿太薄,这种事情要不还是王爷您亲自来吧?您一向怜香惜玉,相信妹妹肯定感动到哭的。”
顺手就将手里的放大镜往他手里塞,慕容麒后退两步,如避蛇蝎。
冷清欢觉得,这男人果真都是大猪蹄子啊,他喜欢冷清琅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可是关键时刻见真心,冷清琅脚受了伤,他袖手旁观,一脸的冷漠也就罢了,怎么还嫌弃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