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的事情,他一直很纳闷。他不相信新闻是真的,但是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找纪南川追问。
“你爷爷在不在上面?”纪南川抬起头看向周老的窗户,问周晋礼老人在不在卧室里。
“爷爷在书房练字,他刚从外面回来没一会呢。”
周老自从听了白依的建议,就经常出门散步,还加长了练字的时间,来提精神。
纪南川让周晋礼继续浇花,他自己上了楼。
老爷子的书房他很容易就找得到,小的时候自己也是在里面习过书练过字。敲了两下门,便直接进去了。
这是老爷子以前给他的特权,一般老爷子在练字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虽然周晋礼深受他喜爱,可他写字的时候周晋礼一般都会自动走开,给他制造一个安静的空间。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在底下浇花的原因,而纪南川却可以在周老练字的时候随时进来。
这些年虽然一直有这个特权,但他从来没有用过,只有今天,他使用了。
“南川,是你吧。”
周北敬没有抬头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放下了笔,轻轻地吹了吹刚刚写完的一幅字。这才看向门口,抬手招呼纪南川过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字写得怎么样。
纪南川凑上前,看着周老笔下的字念了出来。“家好月圆,一家团圆。”
老人的眼角早已被皱纹爬满,但是眼睛依然有神。精神矍铄,是最适合形容周老的一个词。
“我这次来找您,是有关大伯的。”
周老重新拿起毛笔的手一抖,毛笔歪在宣纸上,黑色的墨拉出一条线。他抬起眼睛看着纪南川,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悲伤。
“多少年没有人跟我提过他了,一想都这么长时间过来了。”老人强装镇定,又笑了出来。但是笑容发苦,有些酸涩。
纪南川把周老扶到刻着旧花纹的老式沙发上,帮他倒了一杯桌上倒好的茶。
周老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拉着纪南川坐下。“你大伯的事,你查到了什么?”
纪南川心知这件事情对于周老的打击肯定会很大,但是他必须得告诉他这个真相。周老这些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可是丧子之痛,确实人最难接受的事。
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其实周老心里也已经有谱了。不然这么多年不可能找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他让纪南川有什么说什么,不必在意。
纪南川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简洁化,只把关于宋清源对于杀害周沉夫妇的陈词说了出来。
周老听着纪南川说的这些话,越来越难过,越来越悲伤。饱经风霜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红血丝在眼里面纵横交错。
他竟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么残忍的被杀害,而那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是自己亲手捧上去的宋清源!
他痛恨着自己的糊涂,还有自己的识人不淑。
“我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可我竟然把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当亲生儿子一样,保进了圣盾做副院长。”
周老嘴里喊着“沉儿”“沉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