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羡慕她软弱,但是羡慕她能放声大哭。是啊,她怎么也哭不出来。哪怕最后时疼得快死了,她也没能让自己痛快的哭一场。
穆慧就找了本书看,等着她哭够,安静的等着。
终于秦氏哭完了,也哭累了,穆慧让人扶她回去,然后才扶着福嫂的手回了自己屋里。
花晔安静的坐在她常坐的东屋里做着针线,但是看看她缝的那个荷包,也知道她此时的心绪不宁了。
“这个荷包可以给你爹。”穆慧看了一眼,说完自己靠在了炕上的大枕上,终于让她舒服的把自己放平了。曾经她也算是个克己主义者,她挺看不上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主。没想到自己到这儿来了,还真是越发的懒散起来。不过滋味竟然还不错,所以老妈当年说得对,想学好不容易,想学坏,果然很容易。
“爹爹就可以用差的吗?”花晔盯着自己的荷包看了一眼,忙惊呼了一声,一边小心的拆线,一边不满的对母亲说道。
“主要是,他傻,你说给他做的,哪怕绣陀屎上面,他也能看成一朵花。”穆慧笑了起来,这就是父母,对自己孩子送的东西,就能无条件的欣赏,当然,柳家的可能除外,但她还是相信,世上无条件爱孩子的父母还是占多数。
花晔没笑,只是怔了一下,看着母亲,但是却很快低下了头,专心的拆起线来。
“你觉得秦氏在这件事上有什么错?”穆慧知道,让这么点大的孩子去体会失贞生母的心境有点难,但是她还是得说。她不是圣母,要在女儿面前为她生母洗白,而是她要给她一个正确的观念,这不是女子的错,就是因为一至的认定这是女子的错,于是几千年,成了一种思想的禁锢。她可不能这么教她的女儿。
“她没错吗?”花晔果然很聪明,她果然抬起头。
“还不错,脑子够用。”穆慧笑了,她问的是,看秦氏在这事上有什么错,于是能听出,理论上,她的错并不在失贞之上,孺子可教。
“那错在何处?”花晔面色和缓了一些。
“软弱,明明没错的事,为何软弱得跟欠了柳家一样?这些年来为柳家做牛做马,因为厌恶那件事,所以对你都不好。这种自我厌恶、还有迁怒的心态,我很瞧不上。”穆慧对个,倒是直言回复,没有七绕八绕了。
“所以柳大人错了?”
“刚刚柳大人写了合离书,以后,他与秦氏就是路人了。不过因为柳家兄弟要在京中上学,所以他们兄弟还是可以与秦氏相聚,这是我能为秦氏争取到的最大利益。”
穆慧这回又绕了,主要是,她不想批评完人家的生母,再批判人家的生父。当然主要是,她也怕自己收不住。秦氏也就骂一声软弱无能,但是对着柳某人,她觉得直接骂渣男都不足以泄愤的。
不得不说花晔很聪明了,自己想了一下,再次低头,小心的拆着线,然后再不问什么了。
穆慧笑了,她喝了一碗福嫂送上的热汤,就歪着睡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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