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哪儿坑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抢我的话,这会儿,还赖上我了?”
“阴谋”得逞的柳轻心,心情极好的给了翎均一个“你是逗逼,怪不着人”的挑衅眼神儿,便慢悠悠的走到了他躺得软榻旁边,侧身在榻沿儿上坐了下来,“我要说,吃油条,该喝豆脑的,是自己……咳,算了,我这么大方的一个人,一准儿不会把你的这糗事,给传出去的!”
“俗话说,两个女人,能顶三千只鸭子,我说不过你,我认输认怂,还不行么?”
知道跟柳轻心这伶牙俐齿的女子顶嘴,自己沾不着便宜,翎均便以退为进,用明面上投降的方式,来侧面给柳轻心挤兑了回去,“唉!小时候就总听我娘说,女人是很可怕的,我还不信,啧,这会儿,可真是……”
“你没听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么?”
面对翎均的以退为进,柳轻心并不显得慌张,不但不生气辩解,反倒是顺着他话说的,继续往下说了起来,“哎呀,昨儿给你用的,敷伤口的药粉用完了,得去再配些新的来了……啧,你说,我是往里加止疼的,还是不加呢?”
“你狠!”
柳轻心的“威胁”,就像是打蛇打七寸一样的,一下子就掐住了翎均的“死穴”,想起昨儿的那撕心裂肺的痛,翎均顿时脸色一塌,乖乖的当真认怂起来,“咳,那个……女人,刚才呢,我就是嘴贱了一下儿,你大人有大量,别当真,别跟我一般见识哈……那个……”
“我还能顶一千五百只鸭子不?”
柳轻心本就打算吓唬翎均一下儿,并不是当真就要不给他更改药粉的配方,医者仁心,这基本的医者道德,她还是有的,这会儿,看着翎均服软,自己目的达到,心情一下子便比刚才,更好了起来,“还跟你娘说的一样可怕不?”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呢!像你这样的一个,温柔大方,贤惠有才的女子,怎可能跟那些市井小民家养得姑娘相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翎均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充分发挥了自己讨好人的本事,一边儿赞美柳轻心,一边儿小心翼翼的,往她的脸上看去。
柳轻心在笑。
这女人,完全就是吓唬他,要看他笑话的,压根儿就没真的打算给他更换药粉的配方。
他上当了!
可恶!
“哎呀,还是这拍马屁的话,听起来顺耳,难怪自古以来,什么人都爱听呢!”
得意的冲着翎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柳轻心便跳下地,转身往桌子旁边走去,“你先好好儿歇着,一会儿,我让姜嫂去帮我把新药抓回来了,再来气你,啧,我以前怎就没发现,逗人生气,是这么有趣儿的一件事呢……”
目送着柳轻心端了空碗和木制托盘出门,翎均也是不自觉的勾唇一笑,伸手,摸了摸被自己塞在了枕头底下的,柳轻心的手帕,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柳轻心,你可知道,这要是换了旁人,跟你刚才这般的气我,逗我,挤兑我……早就身首异处不知多少回了?
呵,我可真是有些变得奇怪了,让你这么欺负挤兑,还觉得你与众不同的不行,可爱的不行,讨人喜欢的不行,总之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好的,对的,你……这可恶女人,是不是给我施了妖术,恩?
生于世家,见惯了恩怨情仇,翎均比许多人都更早“懂事”,但,“懂事”归“懂事”,亲身尝试,他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渴望纯洁干净,没有半点儿图谋的爱情,渴望能有一个女子,能只是喜欢他这个人,愿意跟他一起,走过风雨,踏过泥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长相厮守,但,这于他的出身而言,却是奢望。
有太多身不由己,有太多不得不做,有太多的……若是寻常人家出身的女子,入了他的家门,八成儿,是要死无全尸的……
“道长说的没错,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
想到这里,翎均不禁轻叹一声,攥紧自柳轻心那里得来的帕子,闭眼,放松了全身,“或许,能远远的看着你一生安好,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柳轻心,现如今我可真是有些想不清楚了,你到底是我的福星,还是灾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