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谢总进来的时候,一定要站起来和他问好,知道吗”
齐父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谢宛有空,松口同意和他出来吃一顿饭,他不敢搞砸了,一个劲儿地叮嘱齐瑞。
齐瑞虽然在学校里没少欺负兰君钦,但他是坏不是蠢,见父亲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自然是知道这个谢宛身份必定不凡,他们家不仅惹不起,甚至还要想尽办法讨好他,于是忙点头答应,生怕头点的不够快,就会挨爸爸的嘴巴子
“知道了爸爸,我一定好好表现。”
“唉,也不知这谢总忽然是怎么了,明明出货这一块一直是交给齐家做的,怎么忽然就决定中止和齐家合作了”
没了谢氏的订单,齐家遭受的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齐父叮嘱完齐瑞,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颓丧地坐在座位上,好像一夜之间连头发都快白了一半,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呢”
齐瑞也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向来怕父亲的他蜷缩在座位上,根本不敢吱声,低眉顺眼地尽量减少存在感,生怕父母迁怒他。
正惴惴不安之间,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是皮鞋和运动鞋踩在地面上才会发出的,齐父和齐母人精一样的人,甚至谢宛还没进门,他们耳朵一动,随即对视一眼,心里就知道今天来的人不止谢宛。
怎么回事难道谢总今天还带了其他人一起过来吗
是谁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谢宛的脸便出现在了门后。
他今日没有戴口罩,露出眼睛下的下半张脸,精致瓷白,更是显得整个人清冷矜贵,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与此同时,他的手此刻却紧紧地牵着另外一个少年的手,姿态亲密。
以齐瑞的身份,是很难见到谢宛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外听说过谢宛的名声,知道此人不好亲近,且眼光尤其的高,所以在脚步声传进耳朵里的那一刻,整个人姿态就非常紧绷,低眉顺眼地站起来,只敢用余光偷偷摸摸瞄一眼谢宛。
在看清谢宛容貌的那一刻,他不禁有些晃神。
这也太好看了。
是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好看,好似隔着滤镜一般,身上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散发着光泽,和齐父齐母们握手的时候,简直不像是一个图层的人。
齐瑞看呆了。
“你这孩子,看什么呢,快和叔叔打招呼。”
看着齐瑞呆滞的模样,齐父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谢宛在场又不好说脏话,只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齐瑞的肩膀,让他回神
“叫人”
齐瑞挨了一巴掌,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想叫人
“叔嗯”
在他开口叫谢宛的那一瞬间,一张他从未想过的脸,突然从谢宛的身后探了出来。
兰君钦不太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所以刚才一直躲在谢宛身后,直到好像听到齐瑞的声音的时候,才忍不住探出了头,正好对上齐瑞瞪圆的双眼
“怎么是你”
兰君钦和齐瑞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人是认为不会遇到,一个是认为不配遇到。
“这是”齐父显然对兰君钦的身份也很好奇,忙打圆场道
“这位是谢总的什么人呢我好叫小瑞叫人。”
谢宛闻言,抬起头看了齐父一眼,随即笑道
“这是我的孩子。”
“”齐父骤然吃了这么大一个瓜,如遭雷劈,怔在当场,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会
他是知道谢宛今年还没结婚,且不到三十岁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谢宛外面真的养了人,真的要生,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兰君钦和齐瑞也惊呆了,像两个傻狗。
但齐父是什么样的人,很快就在谢宛冷静的眼神中反应过来,也不管真的假的,立刻顺着谢宛的话往下说,拍了一下齐瑞的肩膀
“叫哥哥。”
“”平时踩在脚底下几乎不会看一眼的人,如今却需要自己低眉顺眼地喊他一声哥哥,齐瑞整个人都难受住了。
他哽着脖子,没有马上出声,下一秒就挨了齐父一个大比兜
“叫你叫人,没听见吗”
齐父厉声道。
后颈那一块皮肤挨了一巴掌,瞬间火辣辣的疼。
齐瑞脸上虽然没挨打,但是简直比挨了打还难受,几乎有些面红耳赤,半晌,才垂下眼睛,躲开兰君钦的视线,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嗫喏道
“哥哥。”
兰君钦“”
他沉默了。
他心地善良,虽然没有想过要报复齐瑞,但如今看见齐瑞站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内心不知为何,竟也有一丝痛快。
他对自己这样的念头感到一丝羞耻,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所以绷着脸没有回答,以免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但他这副模样却让谢宛以为兰君钦还没有消气,所以在菜上来的时候,还装作不经意地和齐父提了一嘴
“我这孩子性格善良,不爱和别人起冲突。前段时间我送了一条项链给他,他戴了没几天,却忽然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语气是一副全然不知的口气,但视线却缓缓飘向齐瑞,好似早已看透了什么。
听到谢宛的话,齐瑞已经骤然出了一声冷汗。
联想到前几日谢宛忽然中止和齐家的合作,今日又一反常态应了齐家的邀约,齐瑞已经猜出来,谢宛今日应约的用意是什么了。
但他不敢在饭桌上就承认自己曾经对兰君钦做过的事情,只能战战兢兢地垂下头,如履薄冰,一句话也不敢吭。
不过齐父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鸟样的,也听说过齐瑞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经常欺负同学,当下就将谢宛话里话外的意思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一想到是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搅黄了自己公司的事情,他登时气的脸色铁青,只是碍于谢宛在场不好发作,但发抖和胡子和恶狠狠剜向齐瑞的视线,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齐瑞胆子都要吓破了,在饭桌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在兰君钦中途溜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忙也将其堵在厕所,脸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昂,带着哀求道
“对不起,”
他心中有些不甘,但谢宛兴师问罪的气势和齐父难看的神情已经让他预料到如果这事不能和兰君钦善了,他回到家会死的多惨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爸爸是谢宛,所以我才”
齐瑞觑着兰君钦明灭不定的脸色,惴惴不安道
“如果我知道你和谢家有关系,我一定不会弄坏你的项链”
“”兰君钦看着曾经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人用这样卑微和祈求的语气和自己认错,眼神明灭不定。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那一瞬间,并没有感到任何得意。
为什么呢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难道仅仅只是他和谢宛哥哥有关系,而并非是齐瑞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吗
要是换做之前,兰君钦说不定还要和齐瑞争辩一番,但现下,他只感到索然无味。
如果用权势压人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那此刻的他,和之前的齐瑞,又有什么两样呢
想到这里,兰君钦微微低下头,看着一脸紧张、想要得到他答复的齐瑞,半晌,一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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