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一味硬捧,对方要是不红,赔钱是小事,公司口碑也要被拖累,以后再提盛东,全是带资进组,真有好本子,导演也要权衡。
年鹤霄觉得,得不偿失。
到后来王老板看上她了,小姑娘跑到他办公室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是宁死不从,而是明着暗着的叫年鹤霄记得她是为了盛东牺牲的。
年鹤霄拦下了,这要是送去,就是个祸害了。
给了个甜头送进剧组,和沈厌拍了个戏,自此竟绑上沈厌了。
他当时只觉得这姑娘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但因为没触及公司利益,倒也懒得管,就苦了沈厌跟她周旋,直到后来,她跟他说。
“去救我姐姐吧,我姐姐能治你的病。”
那是她入行快三年的时候,沈厌躲着不见她,她无计可施,赚到手里的钱不多不少,反正是不够从英国把人弄回来的。
前路茫茫,只能孤注一掷。
这才有了今天。
傅娇娇笑,像是提起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有些无奈,“我妹妹一辈子顺风顺水,十岁前最大的烦心事是没有爹,十岁后最大的烦心事是怎么有个这样的爹,你让她吃点苦头,没关系的。”
两个人回到了公寓,傅娇娇脱了鞋光脚上楼,年鹤霄吩咐萧尘去放水,等放好了还要被她调戏。
“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是刚刚洗完澡。”
萧尘脸红透了,叫年鹤霄打发了,去楼下候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浴室里没了动静,他不放心,过去敲了敲门。
“傅小姐,你还好么?”
怕她在浴室里出事,但他又不方便闯进去,思来想去,感觉还是该给她找个女佣人。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扑面的水蒸气,一下就把眼镜蒙了雾,年鹤霄摘下眼睛,看着傅娇娇穿着睡袍,赤足踩在客厅地毯上,小脸红扑扑的,估摸是把酒气都蒸出来了。
她和衣倒在沙发上,一步都懒得多走。
年鹤霄过去,想劝她回房睡。
“别动我。”
三个字,叫人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轻抬眼皮,傅娇娇强打精神给他解释,“你一动,天旋地转的。”
她刚刚吐了一回,但泡在浴缸里的时候,一闭眼,周围一切还是在晃。睁眼又觉得困得很,好不容易撑着出来了,就想静静缩着。
年鹤霄明白这种感觉,点头道,“我不动,你睡吧。”
抱人进房间好像不太合适,等她睡熟了,干脆拿了被子给她盖好,又叫萧尘上来,给壁炉烧的旺旺的。
“四爷,要睡么,我把隔壁那间卧室的床给您铺好。”萧尘问了一句,被年鹤霄拒绝了。
他此刻不是很困,且放一个女孩子在客厅睡,他总觉得不合适。
干脆坐在壁炉边儿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喝着热牛奶。
旁边的人睡熟了,呼吸均匀,年鹤霄给她掖了掖被子,打算在客厅对付一宿。
回头时正瞧见窗户外边,一片一片的白色的东西落下来,刚开始都没反应出来是雪。
等回过神,年鹤霄大步走过去,开了窗子,伸手去接。
凉丝丝的,落在掌心里,转瞬就化了。
申城有很多年没下雪了,上一次落雪,还是二哥在的时候,大冬天,买了新房子,说圣诞节的时候要请人来热闹一下,算是稳居。
当时他还嘲笑这房子小,他那么多朋友,根本挤不下。
“挑几个真心的朋友,那些酒肉朋友就算了。”
真心,他一个富家公子玩玩闹闹,不会去在意谁对自己真心,但也不是傻到分不清,只是懒得计较,那一夜,年凤鸣让他列账单子,好好理一理。
“总不能傻乐呵,要是有一日,家道中落,总要知道谁能帮你。”
“有你在,还会家道中落,年家又不是托付在我手上。”他笑,但还是照做了。
谁知道,一语成谶。
如今的年家,只能托付在他手上。
许是冷风吹进来,沙发上躺着的人动了动,发出不安的哼声,年鹤霄关上窗子,把那些纷繁的雪和纷繁的思绪全都挡在了外头。
一觉睡到天大亮,外面下了雪,白得刺眼。
傅娇娇起床伸了个懒腰,被子掉在地上一半,壁炉里的火灭了,屋子里有些凉,单人沙发里的年鹤霄歪头睡得正熟,手边是看了一半的书,和空牛奶杯。
细细端详着这位年家四少爷,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四爷,四爷。出事了,昨天......”萧尘走到一半,看见睡眼惺忪的傅娇娇坐在沙发上,睡衣松松散散,露出领窝下面白皙的肌肤。
老实人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