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叫高庆裔的燕地汉人带着张邦昌参观,还给他做现场讲解。
“张太宰,你们宋国的官家太没信义了,和约的墨迹未干,就派了二十多万大兵跟着咱,还琢磨着在咱过黄河的时候来个半渡而击,打咱们的尾巴!太子郎君已经怒了,所以要掘了黄河万年新堤,引黄河大水淹了开封府城!”
“这,这,这......”张邦昌都快给吓尿了,不过他还没忘记装纯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就不来了......”
那个名叫高庆裔的汉人看着一脸精明,但实际上也是个老实人,听了张邦昌的狡辩居然就信了,还安慰他道:“张太宰你不要怕,太子郎君也知道你是好人。”
“对,对,对,我是好的......”
“所以他打算放了你,让你去告诉赵佶,让他赶紧派那些尾随咱的宋军上来决战,就在黄河边上打一场!”
“不,不敢,不敢......”张邦昌一听说能放,心里都乐开花了,可是嘴上还说着“不敢”。
“不敢什么呀?”高庆裔笑道,“张太宰快些回去吧......记着和赵佶说清楚,他如果不敢来战,那万年新堤一毁,开封府可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
张邦昌真的给放了,当日下午就到了胙城的宋军大营——胙城在滑州境内,距离封丘二十余里,步步为营而进的李纲大军准备以此为大据点,向盘踞在滑州州城白马和汶子山一带的金兵发起“追尾之战”。
李纲、种师道他们都算好了......只打金兵的尾巴,利用三山浮桥的“堵塞效应”,在大部分金兵都过河后,再发起进攻。
这样已经过了河的金兵一时没法支援,而留在黄河南岸的金兵多半也会无心恋战,只想着赶紧渡河。这样宋军就能轻轻松松得一场胜利了!
也不需要斩获太多,能有个三五千的,再据住黄河南岸,就可以继续和大金国讨价还价了......
就在李纲和下面的行营副使宇文虚中,监军使童贯,经略使种师道,诸军都部署姚古、刘延庆、种师中、范致虚、张深、王似等人在原本的胙城县衙内商量决战布署的时候,张邦昌就到了。
张邦昌可是太宰!
官比李纲还大,是大宋朝最大的文官。他来了胙城,李纲这些人当然得出迎了,要不然一个拥兵而骄的罪名上去,就该去天涯海角观沧海了。
而见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大宋太宰时,李纲、童贯、种师道、姚古、刘延庆、种师中、范致虚、张深、王似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张邦昌放回来了,康王没回来,看来康王一定已经薨逝了!
这一届的官家虽然很会生儿子,但是死儿子总归不是好事吧?何况在场的各位都对康王之死负有一定的责任。
所以大家都是拿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李纲快步上前,眼含着热泪,拉着张邦昌的手就问:“太宰公,康王殿下是不是已经薨了?”
张邦昌摇摇头,“康王没事,金人并不打算加害他......可是这回开封府有难了,大宋有难了!”
“怎么了?”李纲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张邦昌摇摇头道:“你们这些人领着二十多万兵跟在金人身后......那金国二太子又不傻,还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他已经气急败坏了,所以要掘了万年新堤,水淹开封府!现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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