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河北领兵了,可一定要吸取老臣的教训,可不能孤军以战啊!”
赵楷听完了童贯的言语,已经有些皱眉了,“太师,想在河北不当孤军恐怕也不容易吧?”
童贯苦苦一笑,道:“老臣无计可施,但是大王总还是有点办法的。”
“请太师指教。”
“指教不敢,就说一些教训吧!”童贯看着赵楷道,“大宋祖制是不杀士大夫的......所以文官难治,有出身(进士)的文官更难治。大王到河北后,如有可能,就多用武资治地方。这武资如果办事不力,大王还可以军法从事,而文资若是误了事情,大王又能拿他们怎么样?这帮人打不得杀不得,只能好好哄着,怎么能打仗?”
赵楷轻轻点头,心里不知怎么却想到了秦桧。秦桧是文资啊!看来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除掉......得拿到他卖国的铁证!
“本王受教了,”赵楷拿定主意,又问,“不知太师还有什么金玉良言要说吗?”
“金玉良言是没有的,”童贯叹口气道,“不过是一些吃败仗的教训......西军不可靠,胜捷军亦不堪大用。大王若想在河北成就大业,就不能指望他们,而是要再练新兵!
而大王如果想练出真正堪用的新兵,则需牢记两点。一是所募之兵越土越好!二是所用之将越小越好!
乡土之兵,朴素敢战,诚实可靠,远胜过西军那些兵油子。
而少年之将,初生牛犊,朝气蓬勃,求胜心切,勇猛敢斗,比起老夫这等老朽之将,也不知强了多少。当然了,老臣所知在河北还有两三个老将是可用的......杨惟忠算一个,赤心队的刘宴也算一个。”
童贯真的是掏心窝子了!
他现在给赵楷提出的“三不要”,还真是金玉良言。
这三不要,一不要文资官——不是不要读书人,而是尽量少用杀不得打不得的文资官。二是不要老将,童贯自己就是个老将,当然知道老将大多老成狐狸了,各种算计一大堆,根本干不好事情。三是不要老兵,老兵多数是兵油子,打仗训练都不行,偷奸耍滑倒是全在行。
赵楷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手头的兵力好像就是以老兵为主,不过将领大部分还比较年轻,只有何灌一人上了年纪。另外,难伺候文资官也不多,眼下就是秦桧、陈记两人而已。
“太师所言,孤家牢记了!”赵楷笑道,“太师虽然是老将不堪用,但太师你却是孤之股肱......孤明日就给官家上奏,请调太师一同赴河北如何?”
“万万不可,老臣现在不能离开官家。”童贯今日来找赵楷交心,当然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后路,不过现在并不是他离开的时候。
童贯道:“老臣虽然老迈不堪,但终究将兵二三十年,还是知道如何在开封府坚守的!”
“那开封府这边,就有劳太师了。”赵楷想了想,又道,“有劳太师尽可能劝我父皇坚守,万万不可弃位而逃!”
“老臣知道分寸,”童贯顿了顿,“大王最好尽早出发......如今的东京开封府已经是是非之地了。”
“孤正欲尽早动身!”赵楷道,“等孤去牟驼冈选了马,再拿了内藏拨下的财物,便立即动身。”
童贯想了想,“财物明天或是后天一定会发下来......至于马和养马的厢兵,老臣可以替大王走一趟,老臣正好也要去牟驼冈将那里的马匹都驱赶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