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福禄大街,一家半掩着大门的客栈里,柳益在二楼要了一间上房。
就在他隔壁,有人正在低语。
柳益耳目何等灵敏?隔壁的低语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在隔壁过夜的正是点苍派的掌门人无真子与他的大徒弟丘鹤。
听到他们的谈话,柳益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神秘,些许憎恨,又好似还包含有痛楚在里边。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隔壁的门开了,想毕是丘鹤回房间了。
现在已是二更。
没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一切风平浪静?
翌日一早,柳益还在沉睡中,突闻门外有惊呼声以及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他提上靴子来到了走廊。
这时,二楼离柳益不远的房间里已经围了许多人。柳益的目光从人墙穿过去,蹲在正中间的是点苍派的掌门人无真子,他正在详查仰躺在地板上那具死尸的死因。
客栈掌柜的,店小二以及旅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人的死因,原来死者正是无真子的大徒弟丘鹤。
无真子查看了弟子丘鹤全身,唯独只有咽喉之上一处剑伤。
看着那一击致命的伤口,丘鹤没有机会做任何形势的挣扎便死去了,无真子心中的惊恐是没有法子可以形容的,可是他将惊恐强压了下去。
因凶杀案是发生在客栈里,掌柜的提出要报官,无真子当即说道,他门派中的事务他自会妥善处理,不劳烦他人了。
接着,无真子抱起丘鹤的尸身穿过一众围观者,走出了客栈。
掌柜的起先还恐无真子以为他开的是黑店对他追究责任,没想到此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与客栈无关了,掌柜的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只要没有他的责任便轻松起来。
无真子走后,掌柜的吩咐下去叫几个伙计快速,彻底地清理房间后,自个儿径真喝茶去了。
无真子抱着丘鹤掠到附近一处荒芜人烟的小山头,挖了个坑匆匆忙忙便将他埋下了。
正当他忙完这一切,用宽大的袖袍拭去前额上的汗珠,转过身来的工夫,蓦地一段枯树枝飞射而来,深深没入树干之中。
那段没入树干的枯枝之下,钉着一块白色的布条,布条上蘸着鲜血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当无真子看到这四个字时,额头上的汗珠滚滚冒出,他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颤抖起来,下一瞬他目光四扫,大声喝道:“谁?快给我滚出来!”
就像他眼睛所看到得一个样,哪里有人呢?
当然也无人应答。
那这四个血字又是谁的杰作呢?
能来无踪,去无影的自然是高手。
找寻无果之后,无真子急匆匆地走下了这个小山头,他还有要紧事情要做。
他一路急行,又回到长街上,此时已是正午,无真子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扫视了一番,一头扎进一家小酒馆。
这家酒馆门面特别的小,你若不仔细瞧它,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家酒馆。
无真子此刻还有心思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