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围

    夜。

    柳益已换了套侍卫服装，他牵着马走近城门。

    此时的长安城东门值守的侍卫有六人，为首的一个侍卫是个大胡子。

    也许是由于柳益也在脸上贴了胡子的原因，侍卫们并没有发现他就是黑狐狸，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心想通关竟如此容易。

    蓦地，那大胡子侍卫将柳益身后正骑在一头青骡上的一个身着红色褂子的标致乡下姑娘一把拉下了骡背。

    那姑娘骇得花容失色，大胡子侍卫又粗又脏的大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姑娘干脆跪下来哀求官爷放过她，这时其他五个侍卫也咧着大嘴围将过来看好戏，有的侍卫嘴里还说着下流话，巴不得加快这出戏的节奏，还有的侍卫已经在他们的头大胡子身后开始排队了。

    此情此景，柳益已无法视若无睹，轻松出城了。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大胡子的肩膀，大胡子当即转过头来瞪视着他。

    柳益笑了一下：“这个姑娘是我妹子，我们要一起出城。”

    乡下姑娘当即躲到柳益身后，用手拽着他的衣角，在她眼里，这个高大的男子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柳益歪着头朝那姑娘笑了笑。

    “放屁！”大胡子骂道：“小子，你的马甲穿反了，给我拿下！”

    六个侍卫瞬间抽刀而出，围将上来。

    柳益抬头一望，瞭望塔上已有人将红色小旗子左右各摇摆了三下，这是有情况的信号。

    事不宜迟，柳益必须马上出城，稍等片刻城门就会关闭。

    说时迟那时快，柳益左手在那姑娘腰肢上轻轻一抄，将她夹在腋下，右手拔剑出鞘，剑光一闪，血花四溅，落叶飘飘。

    “是风流摧花剑，黑狐狸！快关城门！”人群中有人喊道。

    柳益已携乡下姑娘飞身上马，箭一般飞奔出城，长安城的城门未能阻挡他，可城楼上的火把已经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从城楼子上射下来的箭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身后追来的骑士至少也有三十几人。

    柳益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挥剑抵挡向他俩爆射而来的飞箭：“你怕不怕死？”

    乡下姑娘坐在他身后，紧紧环抱住他的腰：“不怕！”

    柳益哈哈一笑：“好！”他手中马鞭猛地在马屁股上一抽，那胯下神勇坐骑‘乌鸦’奔跑如闪电。

    大约狂奔了有半个多时辰的光景，总算将追兵暂时甩脱。

    柳益在一处庙宇前，跳下了马背。

    “你目前已经安全了，快快离开吧。”柳益瞅着她，说。

    那姑娘一双杏眼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不！我不能走，我要做公子的奴婢，伺候公子。”

    “我不需要人伺候。”柳益回答道。

    “可……可是公子就这样将我抛下，要是官兵追来一定会捉住我，拷问公子的去向。”乡下姑娘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

    “姑娘你原本要去往何处？”柳益问。

    “在乡下，原本爷爷与我相依为命，可前年就连爷爷也离我而去了。我没了依靠，跑到长安城谋了一份洗衣服的活，可好景不长，连那份差事也丢了，我无处可去，我……”那姑娘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再送你一程，经过前面镇子时也只好将你放下了。”柳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