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爱欲(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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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人继续道:“你为什么不偶尔尝试着用你的力量对付她?”
“因为爱就是放弃力量。”琴师无奈地回答道。
红袍人明白了两件事:其一,这句话温柔动听,而且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话;其二,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高琴师在情与欲之中,威风不再。
“我们很久没见了,你是如何找见我的?”红袍人问琴师。
琴师的眼睛瞪大,他惊讶地发现红袍人在提出问题时毫不做作,竟像是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他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道:“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你我没有账可算。”红袍人低语呢喃着。
“不,我算的不是我的账,”琴师目光冉冉,显出不易觉察的痛苦,“是她的,是她二十年来的伤心账。”
这回,轮到红袍人沉默了。
风动影移,灯烛的有许多支燃尽了,佛堂的神像光彩黯淡,墙角的许伯纯从沉思中惊醒,贪婪地望着红袍人的后背。
绝望蔓延在初新的心头。
他忽然发现,他已变得迟钝,变得软弱。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七月”,还是青木夫人实在太难应对。
每每当他闪电般攻出十招时,青木夫人不仅能够从容地接下,还能还他七招。
他只有在狭窄的地窖中奔逃,像条狼狈的丧家之犬。
他借着水缸和其间的砖墙,穿梭于并不宽裕的空间之中。
拆招虽然耗费精力,但他还是有余力去瞟露白的,他希望露白能够找机会从地窖里逃出去,那样的话,他也就不必待在地下与青木夫人鏖战了。
露白在看着他,可眼中却是无限的漠然与空虚。
初新不理解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不像是抑郁厌世的阿青的目光,并没有弃绝世间的繁华美好,却也不似临死的晴那般炽热燃烧。
那目光是独一份的,天地下,只有露白一个人才有的。
就好像在告诉初新:不要再努力了,一切的一切皆已命定。
青木夫人已有些红了眼,可她出招时仍带着三分软绵绵,好像是只刻意收起爪子的猫,在玩弄股掌间的老鼠。
初新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仁慈。
他猜测青木夫人一定恨极了自己,要么,自己一定长得很像青木夫人恨极了的人。
其实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青木夫人觉得,初新的脸不够硬朗,棱角也不算分明,所以她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
是因为她等的那个人没有来,而初新却来了吗?
是因为她嫉妒露白,嫉妒得快要发疯吗?
起码在露白需要初新的时刻,他如期而至,可当溱溱需要红袍人的时候,红袍人却杳无影踪。
溱溱,可怜的溱溱,死在她记忆和躯壳中的溱溱。
她很想折磨初新,就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窖里,用猫捉老鼠的方式,不断地蚕食他的耐心和勇气,最好能让他自己主动离开。
女人的想法,有时就是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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