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睡好,我去睡会午觉。”
青梅又拉了拉我的衣角,像个小妹妹似的撅着嘴轻声道:“哪里是昨晚没休息好困了,分明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不愿和我共处一室罢了。”
我推着她的手,轻声道:“青梅,不是的。”
阿姨这时从电视上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了我和青梅。但立刻就又别过去,假装没看见。
尽管如此,青梅还是慌忙把手从我衣角上拿开,白净的脸颊上有了两抹好看的红霞。
我转身去了卧室,轻轻把门掩上,留下青梅在客厅里独自害羞,不知道如何去向阿姨表白,她对我其实并没半点暧昧,只是……
是的,青梅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困,但我又哪里是不肯原谅她不愿跟她共处一室了?
我只是心里更加忧心忡忡,哪有半点心思去陪阿姨看电视?先前在书房里青梅说了,池艳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我单独见面的。我能猜测得到,池艳之所以有机会,一定是子扬陪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和他在一起的上海的业务经理去了。子扬最近把池艳看得那么紧,却可以忽然放心池艳,不,不是放心池艳,是撇开池艳,单独陪那个经理,这实在是太让人堪忧了。
而柔娜和雪儿,还在家里天天期盼着我的归期呢!
我独立窗前,看蓝天上几缕过往的轻轻飘的云。
我感觉我就是那云。
都说天很宽,云自由。
只有我知道云如浮萍,它们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风会把它们吹到什么方向。
如果有酒,又不顾及阿姨和青梅,我想,我定会一杯接一本的喝,喝到酩酊大醉,什么也记不得什么也不去想为止。
如果我会抽烟衣袋里又有烟,我想,我也一定会一支接一支的抽。我抽烟的姿势一定不会如子郁那么优雅淡定,但我会抽得烟头遍地,让自己在烟雾弥漫里咳嗽并流泪不止。
有人打我的手机,我心情极坏的从衣袋掏出手机来看,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我很疑惑,我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寻欢,你对皓然发那么大的火,皓然说是因为南娱公司的业务让你烦恼了,是这样吗?”
竟是阿莲。
敢情是皓然让她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皓然怕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我正在火头上不接。
我对着电话叹了口气。
阿莲在那边道:“还是让皓然和你说吧。”
不想皓然就在她身边,很快我就听到电话那边换成了皓然的声音:“寻欢,对不起,本想让你开心一笑的,没想到反让你不高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和南娱公司续约的事在烦恼。你还记得那个风尘女子吗?就是那天在旅馆里纠缠你,叫阿莲“姐姐”的那个。她不是说她认识一个什么人,或许倒能帮上你的忙吗?我让阿莲刚才去找过她了,她同意约那人下午和你见个面。”
哎,皓然这么为我作想,我先前却对他发那么大的火,忽然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我有些惭愧的轻轻道:“皓然,不是这样的,是你发过来那东西,被池艳看见了。”
“池艳?!”
皓然在那边惊问。
我说:“是的,池艳,我当时以为就我一个人在阿姨家,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她都走到我身后了,我却全然不知道,她为此……”
我咽下了后面的话,那天我就看出皓然对那件怂恿我的事,一直背负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我不想说池艳为此发了很大的火,甚至不让我提他的名字,我不能让皓然心理的负担更加沉重。
皓然在那边不再说话,但我听到了他紧张激动的心跳,还有忽然急促粗重起来的呼吸,我感觉到他拿手机的手似乎都在颤抖,只是我看不到他在那边的样子,不只知道他的脸色,是不是也一如先前池艳那般白,苍白,比纸还苍白的苍白。
我道:“皓然,你不是说那个女子约了那个什么人今天下午和我见面吗?具体几点?地点又在哪里?”
皓然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一个字也不回答。
我接连叫了几声“皓然”,他都没有反应。
还是阿莲接过了电话,对我道:“她已经和那人说好了,下午三点,滨江路壶中月茶楼。”
我道:“我们怎么联系?你那个‘妹妹’会和他一起来见我吗?”
阿莲道:“不,她不会来的,就你们两个人,到时你们在临江的窗边的茶座相会,不见不散。”
我还欲问那人的长相如何,穿什么样的衣服,会不会在手里或者桌上有什么便于相认的特别的东西,阿莲却在那边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那一瞬,我听到她在既奇怪又关切的柔声问:“皓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我独立窗前,面向满城繁华,近处小区的园子里绿树成荫,鸟啭莺啼,蜂蝶成群;远处高楼林立,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那么多人都在为名为利奔走。
忽然记起上学时学过的毛泽东的几句诗词,忍不住仰望蓝天,激情澎湃的念道:“……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一下子就有了无穷斗志,浑身都充满了要去拼搏的力量。
是的,我得去见那个人,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见那个人,虽然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而且,现在似乎暂时只有他这条路了。
就算那个人自己帮不上忙,说不定他能给我出点别的什么主意,毕竟他对南娱公司比我熟悉。
又就算那人果然就是子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就可以把他和那个风尘女子的丑事告诉池艳,或者不告诉池艳,只以此要挟他,他有把柄在我手里,到时恐怕不想和我续约,也只能不得已的勉为其难了。
这么决定了,便走出卧室,给阿姨说了句我有点事得出去下,便匆匆下楼,在小区外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壶中月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