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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池艳说呢,你可知道池艳那几天好着急的。她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呢,只是我那时电话掉了,一个也没接到。”

    池艳妈妈道:“我为什么要给她说?她有什么事又什么时候找我伤量了?”

    我沉默,我听得出她很生气。

    难道池艳结婚了真的变了?对阿姨关爱得真的太少?

    不过我随即又疑心阿姨不告诉池艳,是不想让池艳知道忆兰的爸其实就是我爸,不想让池艳知道我和忆兰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不想让池艳知道我和忆兰的婚根本就没结成,不想让池艳知道我至今单身未娶。

    她知道池艳曾经爱我的,也许现在还爱,她怕池艳知道了这些生出别的想法。尽管池艳结婚后有些地方让她孤寂了不开心了,但她还是希望池艳和子扬的婚姻幸福。

    ……

    下午陪池艳妈妈出去走了很多地方。

    有时她会坐在一张石凳上不舍起来,有时她会对着树荫下的一小块草地若有所思,有时她会对着路边那些被妈妈牵着手蹦蹦跳跳的在阳光下远去的孩子叹息:“要是孩子永远都这么大该多好,就可以天天陪在妈妈身边。哎,可自己当初为什么总盼着池艳长大呢?难道我当初就不知道女儿长大了是要出嫁的么?”

    她果然是寂寞的,因池艳的出嫁而寂寞。那石凳,那草地,那小孩都让她想起了从前有池艳在身边的欢乐时光。

    如果池艳现在就在身边,我一定会唱一首歌给她听,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并且越唱越动情。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哪怕给爸妈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总操心就换个平平安安!”

    陈红的歌,早已唱老,几年前谁都会哼几声,现在很少听见了。

    池艳也一定会唱的,也许比我唱得更好,可是她却没能做到。

    熙来攘往,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

    也许,忆兰的父亲,那个丑陋的老头,走过家里那些我曾经和忆兰走过的地方,尤其是我单独住过的那间如我故乡的小屋一样的小屋,他也在痛苦思念呢。

    ……

    我咬咬牙,望着远处一池被暖风吹皱的春水,问池艳妈妈:“阿姨,叔叔呢?”

    我忍下了接下去要说的话,我怕池艳妈妈更加孤寂。

    她本已孤寂。

    但池艳妈妈早已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道:“你是问池艳她爸吧?别提他了,他一直都很少在家的。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总有不回家的理由。其实要么是俗事缠身,要么是游山玩水去了。最近却又遇上了个什么青年,说是那青年曾怎样在一件突发事故里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救了他和子扬的妹妹,从此便和那青年成了忘年之交,也不知一起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去了。”

    我从没见过池艳她爸,听池艳妈妈如此一说,竟忽然对那个从不曾见面的老人充满了好奇。这样一个长年不归的人,这样一个总是找借口流连在外的人,这样一个可以和一个青年做忘年之交的人,会是怎样一个人呢?是像忆兰的父亲,我的爸爸,那个丑陋的老头,那样心狠那样不顾家呢?还是像金庸笔下的老顽童般妙趣横生?

    还有那个年青人,也许他当时另有目的,他并不是要救池艳她爸,他只是要英雄救美。想必子扬的妹妹出生富家,也应该有几分姿色吧?但放眼当今,人人自保,能临危不惧,挺身而出的人有几个?更何况,他还能与一个老年人做忘年之交,也应该有着几分与众不同的特别吧?

    ……

    回到池艳家,已是黄昏,那个说是已搬来池艳家住的美女秘书青梅还没有回来。

    我有些失望。

    无论有多少旁的事,我最牵挂的还是和南娱公司的那笔业务,还是希望尽快通过她与池艳单独见一面。

    我得早一点回到柔娜身边,与她朝朝暮暮,不再彼此牵挂。

    我在窗前向下张望,期待着能忽然看到青梅美丽的身影,在小区门口姗姗而来。

    池艳妈妈拿着衣叉在另一边的窗前收阳台上的衣服。

    “哎,哎,糟了!”

    我忽然听她在一旁喊。

    我扭过头去,只见她手趴在阳台上,俯首向下看,神色很是着急。

    那根先前握在她手里的衣叉,乱横在旁边的墙角。

    我急忙走过去,问:“阿姨,怎么了?”

    并且也立在她身边,把手趴在阳台上,俯首向下,看她看的那个方向。

    我看到了,是件胸罩和一条女人的内裤。

    粉红的胸罩,正前方有着很好看的两朵玫瑰。

    黑色的内裤,性感之极,那最该隐秘的地方是一片魔鬼般怪异的树叶,薄如蝉翼。

    大概是池艳妈妈在收衣服时,一不小心从衣叉上滑落的。

    它们挂在同一个衣架上,正躺在楼下的雨棚边沿,随时都可能继续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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