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道:“有人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
边说边伸手去他那那粘有油渍的裤袋里摸。
我和柔娜疑惑的瞪着他的手看。
所有人都疑惑的瞪着他的手看。
黄昏,雾都难得一见的淡淡的夕阳映照在每张无声却并不平静的脸上。
微凉的风缓缓的吹过。
大概是紧张,他的手有些颤抖,那东西似乎又卡在了裤袋里,摸索了好半天,他才摸出那东西来。握在手里,十分小心翼翼,像是握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生怕一不小心从手里脱落,给跌坏了。
“手机!寻欢,你的手机!”
柔娜吃惊的在我的耳边惊呼。
是的,那正是我那天在江边的烂尾楼里跌落的手机。我第二天找遍那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连小玉的一颗小小扭扣都找到了却没能找到它的手机!
我好久不见的手机!
我好久不见的恋人。
柔娜给我买的手机,见手机如见人。
银灰的颜色,时尚的款式,似乎还残留着我身体的气息。
我惊诧不已,也激动不已。
我惊诧那让他把手机交给柔娜的是谁,我惊诧那谁是怎么在阴雨天去了江边的烂尾楼,又是怎么那么碰巧发现了那手机的,我惊诧那谁怎么知道柔娜,又怎么明明是我的手机,却不要他把手机直接交给我,而是柔娜。
但那么多的惊诧我都没问,我激动得来不及问。
我伸出手,去拿那手机,仿佛那真就是柔娜,我要拥她入怀。
然而那人没有把手机给我。
他警觉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手机,又对着柔娜反复看。
我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
但却听他一边点头,一边道:“嗯,是你,真的是你。我这就放心了。”
说完把手机递给柔娜。
他的手有些脏,有些汗,依然在颤抖。
柔娜的手也在颤抖,小心翼翼。
她颤抖,竟是激动,竟是如我一样,对那手机有着特别的感情。
她小心翼翼,不是要避免碰到那人有些脏有些汗的手,而是失而复得,对手机更加珍爱。
她接过手机,那么激动那么珍爱的接过手机,她却没来得及好好看它,她把手机放到我手里,和我一起紧紧的握着。
明明是那么奇怪的事,她却没问那人让他送手机来的是谁。
明明是那么应该感激的事,她却没对那人说半句感激的话。
她是来不及,她是惊喜激动得忘了。
我也一样。
我庆幸,没找到手机的第二天,我没有去买款一模一样的手机,欺骗说手机已找到。我曾这样动过心,但我终于还是没有,我不忍,有些事我可以欺骗柔娜,这件事我却不忍。
所有人都望着我和柔娜。
有艳羡,有妒嫉。
如花在秋痕身边,悄悄的扭头看了看子郁。
子郁站在人群里,没有吸烟,神情淡漠,对如花的眼神视而不见。
如花挽着秋痕的手,并肩而去。仿佛映照在她脸上的夕阳,美丽而忧伤。
忆兰,也咬着嘴唇独自离开。
胡总没有走,在人群的旁边,眯缝着狐眼,满意的笑。
却又对那人有着不易察觉的疑惑。
那人却毫无所知。
那人站在那里,也没走,他望着我和柔娜,像是等什么。
好一会儿,柔娜才抽回和我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红晕。
她也这才记起些什么来。
她望着那人,似要开口说话。
那人却没让她说,打断了她。
那人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寻欢,”他看了看我,接着对柔娜道,“但让我把手机交给你的人,让我转告你,不妨问问寻欢,丢手机那天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去那么个根本没人去的地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原来,他之所以还没走,就是要等着对柔娜说这些话。
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些话。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我心惊肉跳,慌乱不已。
柔娜的脸色更是变得复杂,像突然遭遇了五雷轰顶的打击。
大家都惊疑不已,纷纷交头接耳的窃窃议论。
连胡总也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并似要走过来,但终于还是站着没有动。
我不敢面对那个人的眼睛,仿佛他的眼睛里装着那天晚上的一切,我放在小玉丰ru上的双手,我看到小玉双腿间那抹漆黑时的躁动……
我叫了声:“柔娜。”
很急,很慌乱,却又很是怯怯。
我想给她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解释,并且忽然察觉这根本不是解释的地方。
柔娜没理我,也没看我,尽量让自己平静。
她望着那人,笑,却比哭还让人不安。
她问:“那么,那个让你送手机来的人是谁呢?”
其实,我也想问,所有人都想问。
包括胡总,他也许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但是那人没有说,他说:“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替人家保密就决对不可以说出来。我只是一个棒棒,本来好几天没找到活干了,他在路边找到了我,交给了我这趟差事,虽然估计这手机很珍贵,不像我们使用的那种三五百块钱的水货,但我除了格外小心翼翼外,并没付出什么汗水,比起我帮人家担抬轻松多了,而我却从他那里得到了很不错的一笔收入,你说,他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是谁,我还能告诉吗?”
他说完就转身而去。
人群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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