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怕疼,什么自刀,喝毒,跳水淹死的,她想想就痛苦。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或许某天说不定,一觉睡醒就回去了呢。
章邯疑惑的皱眉看向嬴政,王上这是怎么呢?怎么一副痛失所爱的神情?
实在有些瘆人得慌,要不赶紧走人?
脑子想着,手脚也没闲着,章邯喉结滚动,起身扯扯了嘴角:“王上,我想起来韩信那小子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哈。”
嬴政垂着眸子,看都没看章邯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一句功成身退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将他整个人笼罩。
凌厉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灯盏上,灯火如豆,照亮周围一方天地。
嬴政攥紧手中的白纸,揉捏成了一个小纸团,然后猛地朝帐帘投去,掉落在帐门边。
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体内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去,去找林舒问清楚。
但理智又在拉扯,让他冷静思考,问林舒什么,那是她的自由,他不应该阻挠。
许久不曾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好像回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看着咫尺在握的王权,他伸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夜色渐深,帐外鼎沸的声音平息,他听到林舒柔和的嗓音,她在和张良互道晚安。
嬴政呆坐了许久,脑海中回想了许多事情,直至灯盏里的蜡烛燃尽,他才缓慢起身走出营帐。
章邯对于王上大半夜要骑马这事儿是不理解的,但是作为下属,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尽心尽力陪同着。
翌日,林舒神清气爽的去找嬴政,就见他眼眶下方泛着青黑,周身气压低沉。
【政哥这是咋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整一个被采补过度的不爽样......难道是男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
嬴政半掀眼皮,剑眉微皱,男人的那几天是何意?
还有,他堂堂秦王,贵为天子,怎么可能会被采补。
经过林舒这么一打岔,嬴政的心情好了不少,小雨转阴了。
林舒将手里的地图摊开,弯腰指了指两个地方,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寸:“王上,我们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大概一周时间就能全军到达。”
说完微挑眉梢,垂眸看向嬴政,两对视线在半空交汇,无声胜有声。
嬴政收回视线,将脑子中想问的话压了下去,看向地图。楚国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必定会出兵拦截,估算时间,淮北之地,王翦和蒙武他们应该已经和楚军打起来了。
地图上银钩铁画,墨线相互交织,他陡然想起林舒送他的那几幅地图,九州的、东亚大陆的、整个蔚蓝星球的。
那是她送予他的礼物。
嬴政嘴边含着一抹淡笑,心情由阴转多云了。
骨肉分明的细长手指圈出一块范围,林舒的目光追随着指尖移动。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淮河一带,水网密布,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各国之间斗争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也因为河流水系原因,秦国铁骑在楚国境内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