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壶关,少水隘口,段成看完梁山传回的情报,大发雷霆,面上一片阴云密布。
“公厘葭那厮不是卜卦说我们有天意庇护,能顺利迎回韩王安的吗?”
军师公厘拓在一旁也是脸色阴沉,想出口为族兄辩解两声,但瞧了眼段成那怒目圆睁的神色,将话给咽了回去。
公厘葭和他之前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只不过是在韩国被灭后,大家同时侥幸的活了下来,同为韩国“遗民”,情义才愈发珍贵。
要他为了公厘葭去触怒手握军权的段成,他是不愿的。
公厘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调轻缓:“将军不必烦忧,既然我们攻不进梁山,迎不回韩王安,那就退而求其次,不是还有第二计划吗?”
段成抬眸冷冷看向公厘拓,陡然伸手握拳朝桌案猛地一锤,盔甲相互摩擦碰撞,发发清脆的叮铃声,随即就是轰隆一下,坚硬的木桌四分五裂,木渣掉落一地。
营帐外守卫的兵士听到动静,赶忙冲了进来,看见他们的将军和军师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齐齐松了一口气。
“滚出去。”段成大声呵斥道。
兵士打了个哆嗦,连话都不敢说,赶紧跑了出去。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紧张诡异,段成横睨一眼,嘴边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公厘军师你说那立谁为韩王?”
公厘拓一噎,当时混乱至极,奔逃出来的韩国王族子弟并不多,他们手中只有三位。
这三位后面各有世族支持,谁都想让自家支持的登上韩王位。
即使是个傀儡,但毕竟表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就这浅薄的面子就足够狠狠压其他世族一头了。
所以要推举哪位王子上位,还真难办。
说的好听些是王子,说的难听些就是个工具人。
他们和韩王安并不属于同一支血脉,只是韩国王室里面最普通最弱小的几支。
要不是如此,怎会逃离秦军的追捕?
段成见公厘拓哑口无言,默而不语,讥笑道:“你还不如想想秦军知道我们攻打梁山后,会不会出兵围剿上党。”
公厘拓垂眸整理杂乱的衣袖,继承王位的问题此时不宜多言,容易使得军心不稳,转过话题开口道:“将军可曾想过我们这次败得如此迅速,是否很奇怪?秦军为何会在梁山设伏?他们难道提前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和计划?”
连续几问让段成横眉倒竖,置于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拢,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叛徒?”
公厘拓颔首,目光平静的看着段成暴跳如雷。
他承认公厘葭那一手卜卦就是个半吊子,只是为了安稳军心,让那些收拢来的游兵散勇替他们卖命。
但梁山一役,他们每一步都撞到秦军的刀口上,要说中间没有问题,他是不信的。
派去的五千兵力全部陨落,河东渡口的河水都被血染红一片。
要不是前去接应的队伍及时止损,保全性命放弃营救,回来传信,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已经全军覆没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