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林舒灿烂一笑,烛火打在她娇艳的脸上,犹如一朵绽开的金黄菊花,昏黄摇曳,酒香醉人,平添几分滋味。
“好,很好。”林舒兴高采烈的夸赞道,然后扭头看向王贲,微抬下颌:“王贲将军可听清楚了?”
王贲咽下心中翻涌的苦水,从嘴尖溢出四个字:“听清楚了。”
林舒撑手站起,亭亭的站在上首位置,姿态闲散从容,视线清淡的扫过四周,展颜一笑:“你们可清楚呢?”
经王贲这一遭,就是有的将领在心底暗骂阿梧不知天高地厚,但也不敢再明晃晃的把轻蔑摆在面上,齐齐应声道:“清楚了。”
嬴政看完整场戏,啃完了手上的一只羊腿,用纸擦了擦手,抬眸不咸不淡的瞥了眼那些将领们:“政委们已经早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吧,女兵和你们成家毫无关系,要是之后还有人脑子不清醒,那就别怪寡人好好收拾他了。”
【牛啊,感情我这一手震慑是给您做嫁衣啊?】
林舒无奈的扯扯嘴角,只得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不费吹灰之力的借刀杀人,整顿军纪。
果然老板就是老板,还是个熟读兵法,运筹帷幄的老板。
嬴政斜睨了林舒一眼,面上平静自若,但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内心此时的得意和喜悦。
吃饱喝足,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作为头头的嬴政起身拍了拍手:“今天就到这儿,大家都散了吧!”
话音一落,大家都像找到下台的阶梯似的,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行礼告退。
阿梧站在帐门边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存在感削弱,只不过在他们鱼贯而出之时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王贲半握着拳头,经过阿梧身前时顿住了脚步,她低垂着头,看不见她的神情,只看得见一头盘在脑后黑中泛黄的发髻和头顶上的一个小发旋。
林舒见状冷哼一声,咳咳两声,王贲抿了抿嘴,收回视线,抬步走了出去。
他感觉自己心头鼓鼓胀胀的,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压住似的,心头的律动也比平常快了几分。
脑海中不断闪现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的情形,刀剑翻飞,血肉滚落一地,翻滚沸腾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
战,杀。
敌人划破他的臂膀,大腿,身躯,一场杀戮结束,身体的暴虐逐渐消失,趋于平稳,疼痛感袭上四肢百骸。
紧接着就是军医为他缝补疗伤,冰凉的酒精接触到破开的皮肉,刺激得全身都在叫嚣,迅速让他冷静下来。
王贲仰头望着被云彩遮挡住一半的弯月,苦涩的勾起一抹笑。
脑海中是和阿梧相处的画面,耳畔不断回响着女子坚定执着的声音。
“臣不愿意。”
是啊,她不愿意。
她应该是九天翱翔的飞鸟,是天上自由自在的风,是战场上勇猛杀敌的将士,她有广阔无垠的未来。
而他的爱只是自我感动,不值一提。
他的爱是束缚,他明明知道军中纪律,但还是自私的,自以为是的以为阿梧会同意,要折断她向上飞翔的翅膀。
他就是渣仔,他所谓的爱太过廉价,不止看轻了阿梧,也看轻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