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间青山

一个术法，难道不公平么？

    “哼，丑昊昊！教就教，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叔不教你，本小姐还会不讲诚信吗？！”

    少女眉头微微弯下，明亮眼睛透露着不满的光芒，真是狡猾又可恶的骗子，可紧接着还是默念起了口诀。

    “但也只能是一些简单地能借助外界灵气发威的符术。”

    少女心中有些不满，烤肉果然不能白吃。

    不过想要套路我，哼！

    符术，一种借助外界能量配合阵法起作用的一种术法，是清修大陆之上人们修行的一个方向。

    按照所能制造符的不同大致分为符者、符师、符主、符王、符宗、符尊、符帝，更有甚者突破了符的极限，同拥天地为阵；相传万年之前便有人因此成仙尊，而那个境界被人们称为符仙。

    然而由于传承的断绝，现在大多数修士所能刻画的符都是一些简单的了，不过还是有些大的宗门保留有较为深远的传承。

    一旁的少年听闻是符术，心绪一下飞起。

    没想到竟然是符术，看来这顿烧烤还是很值得的！

    稳了稳心神，少年抬头望着天边故作镇定开口道：“玄音，你听说过大秘境吗？”

    “秘境？那种东西太过深奥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女小嘴微张，脸色显得有些惊讶。

    难道师叔已经开始允许林昊哥哥接触修行了？不应该呀，我记得即便是史书，师叔都是先亲自过滤一遍再放出来的。

    “哦。。。”

    听到玄音的回答，林昊面容沮丧，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传言厉害的符师居住在秘境之中，越大的秘境则有可能居住着极诣的强者，改天换命逆转生死皆不在话下。

    难道我就只能就这样了？！

    见如此，为了安慰他，她只好咬牙道：“‘为仙者，载生灵于道；为贤者，传道与生灵。’”

    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烤肉，缓缓踱步至崖边，她捋了捋额头两边的秀发，同样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秘境的诞生起源于更遥远年代的仙人，听闻大多是为了挽救生灵所造的空间，不过已经不可考究，但其后为修为强大之人所得，当然，一般多为符道强大之人发现并占有的。”

    “挽救生灵的修为强大之人？那后来得到秘境的这些人真的都是贤者吗？”

    听闻玄音的话，林昊神色很是激动。

    将来我下山有没有可能会遇见贤者让自己进入秘境并帮助我？当然，最好再传授一下绝学。

    仿佛完全看透了林昊的想法，也或许是长久以来相处的第六感，玄音双手划过他的眼睛打乱了他不切实际的猜想。

    “呆子，我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是挽救生灵，但师傅说过‘大陆名为清修大陆，并不仅仅是希望世人不要引起纷争，更多的原因是后荒古以来，因为太古战争的阻断，现在的大陆资源只能够一少数人独有成仙契机’，而秘境显然属于那为数不多的资源，若一人得之独自清修可为天下共主，成仙路必然是孤独的。”

    “太古战争？”

    林昊喃喃自语的同时摇了摇头，不太理解玄音口中所谓的太古战争是什么，但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些期待，想要问个清楚。

    玄音似乎还是有事情在瞒着我，不过既然是师傅的嘱托，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这个。。。”

    少女欲言又闭，神色慌张。

    虽然面部表情的闪烁很短暂，但还是被林昊看了出来。但仔细想了想，林昊并没有道破，毕竟各有所难、师命不可违。

    看林昊并未追问，少女缓了口气道：“不过，例如传闻中的那位青帝，取之帝名有万古青天之意，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在内，至于用了多少资源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哦。”林昊点了点头，神情显得若有所思，轻声默念道：“万古青天？”

    “万古青天独留他一人。”

    少女再一次耐心解释，虽然自己知道，但他却并不清楚。

    “至于贤者吗？哼，你看过的书籍本是由人编写，又非史刻，自然可受前人影响，而到最后展现给世人的只是为了掩盖当初那些所谓的‘贤者’的自私而已。”

    少女冷笑，对于所谓的秘境发现者即贤者提不起丝毫的敬佩，甚至有些讨厌，那些人真的算是谁的贤者？又有多少不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上获得的？

    “如今的各个大族几乎都有着一个秘境或共同占据着一个大秘境，究竟是‘贤者’还是‘先入者’早已经心照不宣了。”

    言语虽然很是平静，但不难看出少女对他们的嘲讽，所幸青山之上无他人可听到，不然在别人耳中很可能就是大不敬了。

    少女脸色如常，可讲到此处，仔细听她的话音，心绪似乎有些波动，她仿佛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微微调整下心态，少女继续道：“不过，我自己虽然学习了一些符道的知识术法，但是我所熟悉的符术都是自己习得，想要到达那些人的高度去发现一个秘境现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也清楚这并不是我在宫内的修行方向。”

    诚然，她要教授的其实也只是自己在藏书阁闲暇时翻阅得到的，尽管她所在的宫中无符术教授，但却并不妨碍收录一些相关典籍。

    可是并不算多，想要靠此修炼到高深的境界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也不是她修行的主要方向。

    “嗯，不过等我到达符道的最高造诣，我也会去发现一个秘境而且要最大的，到时候邀请玄音进入。”

    林昊望着山外远方的天空，站的笔直，他仿佛真的随时准备出去寻找秘境。

    “你？听师傅讲过师叔也未曾修行过太多的符道，你如何才能去呢？”

    不过，面对着林昊的这种莫名而来的豪气冲云，她虽强忍了笑意，但还是感觉很开心。

    对于林昊哥哥而言，这确实是很不错的志向呢。

    按耐下心中的愉悦，少女继续说道：“好了，该继续修行了”

    “哦，那就多谢玄音了。”林昊说着微微躬身，低头又抬头。

    对于前面这番讲解以及接下来要修行，因为很是激动，所以林昊学着师姑拜访时的样子微微鞠了一躬，紧接着双手循着少女的指引，口中也默念了起来。

    “你呀，果真是只看了书却没有实用过，鞠躬这种动作如果要表达谢意，也只能给地位高于自己的人或者帮了很大忙的人才用的，小心让师傅知道又要训斥我欺负你了。”

    少女站在一旁边指导边说道，但面目上酒窝点点、眉毛弯弯，很是美丽，看样子很是开心。

    “而且教你一些小法术也不算破坏师叔的规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还用这样吗？”

    虽然言语上不认同林昊的行为，但是她的内心很满意。

    看来上次说过的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嘛，对本小姐态度更好只会得到本小姐的青睐，呸呸，只会得到好处。

    不过千万不能让师傅看到，嘻嘻。

    “记住了，等我下山那天一定要亲自体会体会这世间的。。的。。”仰了仰头，林昊再次看着天空，看起来似乎在思索想象什么，面容很是认真。

    “世间的人情，冷暖自知；话都说不顺了还这么多事，我们的关系还用你这样谢我吗？”少女接着少年的话道，但不知道的人对于前面的发生的一切还以为这时在学教呢，可这便是两人在一起时的日常。

    “对，我们的关系，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一句接一句，林昊顺应着答道，迫切的希望能更快的结束这次交谈，以便能尽快开始这每次相遇后最不容错过的时光，毕竟时间这种东西是要珍视后才显现出它的价值的。

    “什么我们的关系是小秘密，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听完林昊的话，对于这样的串联，玄音有些脸红，急忙羞郝道。

    “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好吗？不然玄音为什么会教我法术？而且这不能让师傅知道的。”

    林昊面容不解，但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向下看去，面容有些窘迫。

    “林昊！你。。。不理你了，我们该离开了。”少女扭头，脸色红红的。

    “那符术灵法怎么办？上次你教我的燃灵之法我已经学会了。”

    说着，林昊弹了弹指尖，忽地一团火焰就这样出现了，很是自豪的说道：“玄音，我的进步是不是很大。”

    燃灵，是以特殊的手法聚集燃烧灵气。

    对于每一位清修大陆的修行者来说，燃灵是最基本的术法，毕竟唯有自饮自炊才可谓清修，而相传唯有清修才能成仙。

    但具体来论，又分为修为聚灵和精神纳灵，既然没有灵力的外放又无太大精神的波动，且因为林昊身体的原因，那便是属于后者中的后后者，掌符！

    掌符，通过事先在手掌中刻画线条准备，在需要的时候配合一丝丝微弱的精神力从而达到和精神纳灵一样的效果，是最简单的一种燃灵手段，适合那些还未聚灵或者精神偏弱之人。

    当然，最基本有时又是最难懂的，修士之中亦不乏一些人对此穷其一生钻研，以此衍生出一些具有特殊用途的功法，攻击、防御或者炼制特殊物品成为自己的绝技，更有甚者借此来开宗立派提升自己的地位，从而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

    “还算可以，术法下次再说，本小姐现在心情很不好！”

    少女瞪着林昊，但眼睛是欺骗不了人的，看神色显然不是很生气呢。

    “不过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再向上走走，山上风景的风景还是和宫里有很大的出入的。”

    “哦。”

    听闻此话，林昊一声轻叹有些失落，因为玄音曾对他说进步很重要，但现在显然没看到他想要的画面。

    更重要的是玄音生气了，就没有人来教授我符术了。

    不过紧接着这种想法便一扫而光。

    “但师傅说没有他的陪同是不能上山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昊神色很是严肃。

    “哼！”

    正在前方行走的少女身形突然停顿下来转过了身，眼光直直地看向林昊。

    “昊昊，你真是长本事了，竟然不相信本小姐的能力，而且我们和师叔上去过那么多次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少女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昊，看的他有些木讷。

    少女见状，面做凄楚状继续怂恿道：“只此一次。”

    一前一后，话语很是急促，完全没有给到他一丝反应的机会，配合上水汪汪的眼睛真是杀伤力十足。

    相比较自己的感受，尽管林昊更先将思维转变到师傅的叮嘱，但迫于少女的话，知道现在是劝不动的，想了又想，只好苦笑答道：“这，那好吧，不过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要返回，山路在晚上很不好走的。”

    “而且我比你大！”

    终于，理清思路后的林昊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

    “你。”

    对此，少女不置可否，但终归是事实，毕竟是自己的林昊哥哥，也只有一刹那的思索后便接受了。

    “那天黑前必须回到青鸾树下。”林昊神情严肃再次大声重申，不过看向眼前身影的眼神却是很温柔。

    “哎呀，知道了。”少女扭开了头，倏地一转身，便快步向山顶走去，“跟上本小姐的步伐，可不要掉队了哦，不然有什么其他的灵兽本小姐可不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