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请安仪式,来去匆匆,分明就是一个过场。太妃对冥夜如此不走心地请安也相当火大。
“既然不诚心,何苦来哉?”婢女陈素在一旁嚼舌根。
太妃盛怒过后,倒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是聪明人,她侍奉哀家晨昏定省,博得好名声,才更有利于她在前堂大显身手。”
太妃那双枯瘦如柴手因为不甘而紧紧蜷缩握紧,“她倒是想得周全。她以为她在前堂做的孽就没有报应了吗?哀家的父亲,三朝元老,即使皇权更迭时,也没有受到丝丝影响。足见他老人家的为官之道多么圆滑。可敏康皇后的变革,却第一个拿哀家的父亲开刀。她以为哀家好欺负?”
虽然太妃说得振振有词,可是陈素才吃了冥夜的一堑,对冥夜十分忌惮。陈素担忧太妃再有差错,于是点拨道,“太妃娘娘,你可还记得天牢里地罪后纳兰氏。奴婢记得,你上次去天牢探监后,曾经向小地提及过,您说过几日给她送些名贵药丸,免得她受了牢狱寒湿侵袭,变得跟敏康皇后一般柔弱。”
太妃如梦初醒,“你倒是提醒哀家了,这事你快去做准备,明儿哀家就去天牢里走一趟。”
陈素如释重负。
翌日,趁皇上上朝的时候,凤仪宫和敏康苑都有了新动作。太妃和冥夜竟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天牢。
在天牢门口,两路人马狭路相逢,太妃率先开口,“难怪今儿左等右等皇后也不来凤仪宫请安,原来是来这儿了?”
冥夜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母妃错了,儿媳来天牢前,顺道去了趟凤仪宫,奈何母妃不在凤仪宫,儿媳才直接来了天牢。”
这个“顺道”,让太妃气得咬牙。“皇后既然无心请安,何苦装模作样?”
冥夜踏步上前,站到太妃身边,压低声音幽幽道,“母妃,这后宫里的女人们,谁不是做着违心的事?就像母妃恨不得将儿媳从皇上身边消失一样?只可惜,后宫的定律永远就是让人不得所愿。所以,儿媳不想请安却还是要来请安,谁叫你是皇上的生母呢?所以,儿媳也会好好的站在皇上身旁,陪他笑看风雨。这,恐怕也得让母妃失望了。”
伸出手拍了拍太妃气得起伏不平的胸脯,“母妃,这是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习惯便好。”
太妃的眼底都快喷出火来,可是对上冥夜那双笑得璀璨生辉的眸子,太妃又觉得这气实在不值得。
“陈素,我们走!”太妃最后哑着声音,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的离去。
冥夜挺直脊梁,目送着太妃的背影,将轮椅滑行的路线记在脑海里。然后才扭头柔声吩咐寒枝等人,“我们走吧。”
寒枝她们笑盈盈的跟上来,适才主子痛斥太妃,让她们觉得十分解气。此刻几个人脸上都是嘚瑟的表情。
冬雪更是俏皮的朝冥夜竖起大拇指,赞道,“娘娘威武。”
冥夜严肃的脸庞忽然就浮出少女般明媚的笑容。说到底她本就是女王心,即使别人给她一刀,伤疤好后她还是恢复所向披靡云淡风轻的性子。
“寒枝,你过去瞧瞧,太妃究竟是探视何人?”冥夜笑容潋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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