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皇上目视窗外,语气平缓,幽幽道来,“母妃可知,当年朕征战沙场八年归来,荣光无限,朕那时候是铁了心要娶纳兰嫣然的,以圆母妃平生的夙愿。
可皇兄一心置朕于死地,千方百计栽赃陷害于朕,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朕那时候对亲情又是如此看重。不幸跌倒在阴谋里,七尺男儿,却要瘫痪在床。
朕以为,纳兰嫣然不会在乎朕的缺陷,可是朕派人去求亲,她却拒绝了。后来她上了战场——”
皇上说到这儿,蓦地转身回头望着太妃,“母妃一定以为,她是为了遵守对你的承诺,他日能够助朕登基,所以一个弱女子努力的奔赴前线,在仕途上摸爬滚打?”
太妃唇角扯了扯,“难道不是吗?”
“如果模糊一下时间线,她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令人感动。可惜朕不是一个被人随意糊弄的人,朕一向活的明白。”
“什么意思?”太妃脸色微白。
皇上望着太妃,大地已经猜到他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
“她借上场杀敌为名婉拒朕在前,而承诺母妃的事情发生在后。母妃可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的小心思你可又知道?”皇上直言不讳道。
太妃跌坐椅子上,一个劲喃喃自语起来,“不,嫣然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她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望着被打击得不轻的太妃,眼底神色漫出一抹同情和惋惜。他的母妃一向将纳兰嫣然视为己出,疼她并不比他这个亲儿子少。
他也理解母妃的所作所为,毕竟母妃失去姐姐后,纳兰嫣然替补了姐姐的空缺,她们二人又是如此相似。温柔贤淑,才情艳艳。
皇上叹口气,他也不想母妃如此难过,可是母妃若不是认不清现实,她总是觉得是冥夜的出现影响了他和纳兰嫣然的关系。
而他觉不允许母妃误解冥夜。
“母妃是不是很失落?”皇上哑着嗓子问。
太妃却激动道,“皇上,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呃,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上望着他那个固执的母妃,再次出口,“在母妃心里,一直觉得朕是过河拆桥的伪君子。今日朕便告诉你,朕娶纳兰嫣然,并非自愿。当日朕要临幸的是冥夜,可是冥夜不想承宠,找来纳兰嫣然代替。她若是光明磊落的话,就该拒绝冥夜的无理要求。可是她没有,还给冥夜一粒情蛊丸,骗冥夜说那是保胃药丸。那一晚朕差点行差就错,可是与她毕竟同床共枕了一夜,加上对冥夜的薄情无义感到绝望,所以朕一怒之下将冥夜打入冷宫,却封她做了皇后。母妃觉得,朕可有过河拆桥?”
太妃惊愕的望着皇上,她并不傻,将皇上所说的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却将纳兰嫣然趋炎附势的小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他落难时,她避而远之!
他高升后,她又极力攀附。
“此事当真?”太妃无力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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