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敢直视她。目光落到她的双脚上,看到那脚底板几乎是湿哒哒的血和汗,秦王的鹰瞳便沉了。
“昨日才从这里走出去,你就不能消停两天?”秦王怒道。
好歹等她脚伤好一些再出来蹦哒,他看了也不至于这么心痛。
转念一想,他为何为她心痛?她可知他的心,可曾怜悯过他对她的爱意,可曾珍视过他的付出?
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
云夏抬起头,执拗倔强的望着秦王,道,“相公,臣妾实在咽不下心里这口怨气!”
秦王箭步上前,俯下身子,用只有他二人才听得见的音量道,“你骗得过别人,可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本王?你是想趁热打铁为安府翻案……”
云夏从秦王那双深邃的瞳子里看到他对自己的手段充满着强者才有的生杀掠夺的控制欲望。
云夏觉得这个人真的让人有些可怕,他能一眼洞察出她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黑暗。
就在云夏暗暗担忧,他会成为阻碍自己的绊脚石时,秦王却忽然站直身子,对大理寺正卿道,“正卿现在开堂审案,有何疑虑?”
云夏愕然非常,秦王明知她的用心,却竟然还愿意站在她这一方支持她?
正卿大人立刻回应,“下官遵命。”
云夏喜出望外,苍白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相公,谢谢你。”云夏感激涕零的对秦王道。
秦王看到她虽然疲惫不堪,然而笑颜如花,冰寒的面孔不知何时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大理寺的大门从里面慢慢滑开,秦王回头,一缕阳光透过乌云撒到大地,落到秦王的身上,愈发衬托出他的挺拔。
正卿下令,捉拿纳兰嫣然到堂问话。
在等待被告纳兰嫣然到来的间隙里,有位大婶提着篮子来到大理寺,给云夏送来了馒头,清粥。
大婶很是感动,拉着云夏的手道,“姑娘为了这世间的正义,不惜将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境地。姑娘虽然是女儿家,可是却比那些男人还有气节。老身不能为姑娘做什么,只希望姑娘能够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跟那些玩弄权势欺压无辜的佞臣抗争!”
云夏抓起馒头,吃得津津有味。她实在是饿的天胸贴后背了,此刻觉得这不入眼的馒头也变得特别好吃。
“大娘,你做的馒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云夏道。
秦王望着篮子里的馒头,看起来硬邦邦的,小小的,对于几年来一直不乏山珍海味的他而言,真是令人胃底闹腾得慌。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几口吞一个馒头,毫无富家小姐的娇气,倒让秦王对她另眼相看。
云夏将馒头吃完,清粥喝完后,冲大婶笑了笑,从手上取下自己的玉镯子,塞到大婶手上,道,“大婶对云夏雪中送炭,云夏将玉镯赠予大婶,权当云夏对大婶的深情厚谊的报答。还请大婶不要嫌弃。”
秦王望着那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玉镯,暗忖着这丫头一向爱财如命,却如此慷慨的将玉镯送人,怕是不识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