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以你所信奉的君王为誓。”
闻言蛇姬不免笑起来,这家伙还真是好糊弄。
“可!”
蛇姬抬起左手,纤长的手指落于眉间,虔诚道:
“吾王为证,如白泽交出阴阳神通,妾身便保住端阳村这最后一丝血脉,并给与其更为强大的力量,若违背誓约,神魂皆噬。”
被囚禁在神魂之地的白泽艰难起身,朗声说道:
“以王为证,我交出阴阳神通,蛇姬便要留下端阳村最后一丝血脉,确保其一生安定,若违背誓约,神魂皆噬。”
誓约结束,化作黑光融入白泽与蛇姬的眉间。
“你赢了,等下我会将神通交付与你。”白泽有气无力道。
“那就好。”蛇姬说了声便从神魂之处离开,不再理会白泽,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至于另外一个......
蛇姬撤掉恶奼身边的禁制,神魂之处那边白泽是听不到外界声音的,它只能感知到周围的变化。
誓约成立,白泽已然无法阻止自己的下一步举动。
不过蛇姬还是封锁了神魂之处,免得出现意外。
“我可以放了你,甚至是放了白泽,而你只需要将手中的长剑交给我即可,这笔交易,如何?”蛇姬柔声问道。
“呵......”恶奼干笑着,之前与泽潭接触的衣物早已被腐蚀干净,更是被蛇姬一掌打飞,重重砸在树上。
现在的他,就连喘息都会带着无比剧烈的疼痛,像是肋骨断了几根,模样有些凄惨。
“笑什么?”蛇姬不解道。
“咳咳。”恶奼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额头更是因疼痛冒出大量汗珠。
即便如此,他仍死死握着手中长剑,这是他最后的赌注。
“前辈是不是与小白做了交易?从它那里得到想要的神通,以我的安全为赌注。”
恶奼强行起身,尽管背部无比疼痛,还是站了起来。
“现在看来,前辈似乎如愿了,就剩这柄月牙剑了。”
“以保护白泽为誓约,晚辈愿将其奉上。”恶奼说道。
“有意思,倒是省了我一番口舌。若非你是人类,我都有心收你做弟子。”蛇姬笑了笑,今天的任务貌似很顺利。
“幸好我是人类。”恶奼干笑两声。
新誓约念诵完毕,化作流光归于两人眉间,月牙剑便到了蛇姬的手中。
失去支撑的恶奼只好依着身旁树干勉强站立。
“你可知,这月牙剑的秘密?”蛇姬抚摸着通体银白的长剑,抬头问道。
“晚辈愚拙,不曾知晓。”恶奼回答道。
“几十年前,曾有人以通天之能冶炼出这柄长剑,无名,也不曾有人懂得如何驱使它,于其他名剑相比,哪怕是到了剑舞者的手中,此剑好似不曾备有剑魂。”
恶奼点点头,并未说话。
“数年后,月牙剑流落至妖王璞石手中,不知其采用何种手段,竟让这长剑剑魂浮现而出,故而妖剑出世。”
“妖剑便伴随妖王屠戮天下,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故天下生灵揭竿而起,一同与之相抗,终将妖王斩杀于王座之上,妖剑也就此失去踪影。”
“很有趣的故事。”恶奼咧着嘴说道。
“吾王曾言,妖剑本无如此威力,为何妖王璞石能够将剑魂唤出并驱使,与天下所流传版本却毫不相同。”
蛇姬猛然发力,在恶奼的眼中,月白剑中似有一物被其抓出。
抬头望去,恶奼神色骇然,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而后重重喘息着。
蛇姬手中,竟是一团血色肉球,只是看一眼,恶奼便险些被尸山血海般景象所侵蚀。
用力捏住这团肉球,蛇姬出声道:“妖王持妖剑,妖剑噬妖王,所见非妖王,所见非妖剑,妖王可笑又可悲,唯独不可敬。”
“这是王说的。”蛇姬笑道。
恶奼扶在树上的手有些战栗,手掌一滑,便向前摔去。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恶奼脸色苍白,抬头望向那柄长剑,以及蛇姬手中古怪之物,颤声说道:
“也就是说,真正持剑的是这剑魂,而那位妖王,便是这团肉球,被驱役成了剑魂?”
“很聪明。”蛇姬看了他一眼,赞叹不已,眼前这男子要比梼杌这家伙灵光许多。
“可你还是要死。不过,看在你如此听话又聪慧的份上,妾身准你留个全尸。”
说着,蛇姬便将失去光泽的月白长剑扔到恶奼眼前。
“你不是与小白约定保我不死,怎会这样?”恶奼一脸愕然,显然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啊,可你太自以为是了,殊不知,我与白泽的约定是,保住端阳村的最后一丝血脉而非是你,恶奼。”蛇姬的话在恶奼耳边回响。
原来如此。
恶奼苦笑着,在来的路上,少年曾以心声告知他村中的活人只有小缨。
从一开始,这女人就没打算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小缨身上应该有梼君所留下的印记,无论如何去抗争,终究还是无法逃离这般厄运。
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
倘若自己也拥有与少年相似的实力,端阳村怎会遭受如此磨难。
想来小白已是将神通交了出去,不然对面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恶奼吃力拿起长剑,看向蛇姬,像是赴刑前最后遗愿。
“我能见小白一面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