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此时才看向鬼莫开口道:“这几日一直是我魔兵打头阵,你鬼兵躲在身后坐享渔翁之利,这刚回来的司战跟太子该是右域主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鬼莫眼睛微眯,嘴角带着丝邪气笑了笑:“我这细胳膊细腿哪是这两人的对手,莫不是魇兄在报我当日伤你手下之仇?”说完还有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最末的叶蒙。
叶蒙脸含微怒,奈何敢怒不敢言,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鬼莫,杀心明显。
魇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两口,接着看台上的表演,他知道以鬼莫的修为,不要说是那两个小虾米,若单论打架,他都未必是鬼莫的对手,想当年那场大战,多少人死在鬼界左右域主的手里,若不是鬼王被擒,这六界早就变了。
只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鬼莫出手,谁也不知道原因。
天界也正在开宴会迎太子归来,不过场面就不能跟魇翎他们那里的歌舞升平相比,就连来参加宴会的也只寥寥几人。
太子玦历,是天后的大儿子,虽说是太子但也并不受天帝器重,经常会叫太子去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比如这次去西神山借书,虽然书没有借到,但太子在机缘巧合下竟拜了西神帝为师。
宴会结束之后太子回到自己宫里,站在门外吹着凉风。
“司战。”司战是太子小时候的陪读,一直跟着太子,知道太子此时心情不好,站在身后并未出声。
太子知道司战在听,声音里透着无限悲凉:“那些仙官,真云神君,还有母后,都不是真心为我回宫而高兴。”
“还记得走之前,母后说一定要找机会留在西神山能不回就不回,现在天界出事了,母后便把我召回来。”太子转头看向司战道:“你说,母后对这天界,对父皇,还是有感情的对吗?”
司战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太子叹了口气又望向天边:“父皇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我听说煋灵去人界被父皇强行召回关在宫里。”
他一直觉得太子的位置也并不是因为父皇看重他,只是那时父皇和瑶姬还未有孩子,太子是他当还是二弟根本就无所谓吧。
外面嘈杂的声音打乱了玦历的思绪,玦历看着火光满天的东边:“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司战抱了抱拳走了出去,一会儿带着三公主珞筑一起走了进来。
三公主身上有些脏乱,跑过来抱着玦历:“大哥。”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了?”玦历温柔的摸了摸三公主的头。
司战在一旁回道:“四公主诓骗六公主在瑶姬宫中放了把火,天帝以为是三公主怂恿的,责罚了三公主。”
三公主在玦历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玦历有些心疼:“妹妹别哭了。”
“父皇说...说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让六妹来找我了,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六妹,为什么父皇就是不信我?”三公主抽泣道。
玦历只是心疼的安慰着三公主,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父皇跟母后之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四公主趁着这把火又悄悄的去了人界,她是在大旱之地被吴胜将军的银甲兵强行带回的,人界岌岌可危,因为干旱死了很多人,人界永定城又因为马瘟害死了人,她就想起之前六公主煋阳在观止崖救过的小马和那个悬崖上的男人。
想到人界的遭遇很可能是她的妹妹造成的,一时气不过就诓骗她说母后宫中有魔兵,快去救母后,没想到她真能一把火把母后的宫殿给烧了。
不过还是得感谢她的妹妹,她才能悄无声息的跑出来。
四公主重新回到临天庙,人界已经过去了一天,此时是第二天晚上。
“白元,白元!”
白元并不知道煋灵被带回天界的事,以为煋灵是从干旱之地回来。
“在呢在呢,公主别叫了,刚去千里之外除了只妖。”说话的是男声的白元。
“我即刻便施雨,你为我护法。”施雨之术并非难事,难就难在施雨时本人无法使用其他仙术护体,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干扰就很容易出事,所以一般雨师都是两人,但雨师失踪很久了。
“我听说魔界都攻上三重天了,四公主不着急回去干嘛还来人界费这事儿。”白元漫不经心道。
四公主翻了翻白眼,天界的事以她的身份跟修为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自然是哪里可以帮忙来哪里。
“别废话,快开始吧。”
临天庙里的神像闪了闪,随即煋灵面前出现一个白衣女人,虽是女人之身,白元却用男人的抱拳礼给四公主行了个礼才缓缓说道:“倒是不用那么快。”
正准备施法的煋灵顿了顿,收回法力回头望向白元:“什么意思?”
“我知公主救人心切,但昨夜人界皇帝不知怎的突然昏迷不醒。”
煋灵疑道:“所以呢?”
白元笑了两声,慢吞吞解释道:“昨天白天在公主离去之时,临天庙外发生了刺杀,有位将军被一个男仙救走,但将军迟迟未回,公主是女儿身,虽身在天界皇宫却并不了解皇室更迭瞬息万变。”
白元继续道:“那位将军一失踪,人界皇室朝局紧张,本来公主若在这时施雨,可能还能挽回一些,但不知为何,昨夜人界皇帝突然昏迷,现在朝中全是拥立二皇子继任为王的声音。”
煋灵本就不笨,听到这也就懂了,若是她此时施雨,不就是刚好推了一把那二皇子,她没去过人界的皇宫,不知道二皇子是什么品性,但看白元阻止她施雨的模样,那人应该不怎么样。
白元看煋灵应该懂了就没再说下去,本来人界皇帝是谁跟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二皇子是个残暴之人,若是继任成为了新的皇帝,这人界就真的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