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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道一见,连忙扶起小姑娘,说道:“姑娘有话慢慢说,力所能及之事,我定当帮忙。”然后,一脸无奈,被小姑娘半拉半拖着,朝山脚下走去。
一路上,张玄道和小姑娘边走边聊,了解到,原来这小姑娘姓赵名敏,与父母兄妹在此山中以打猎采药为生。
几年前,母亲在一次采药中,不慎摔落,伤了颈椎,再也不能起床。小姑娘半夜出来采药,正是给母亲服用。
张玄道知道,有些猎户和一般的猎户不同,他们往往深居大山中,只有需要时,才到附近的村庄交换一些油盐等物,小姑娘家想必就是这样。
而这对着唱歌才能开花的小草的来历,小姑娘也说不清楚,说是从爷爷留下的一本旧书中看来的,小姑娘按书中所载采此花煎水,给其娘服用,可定神安心。
张玄道一路和小姑娘有说有笑,不禁亲近了许多。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座两层的架空的小木楼之前。
小木楼依山而建,清澈的泉水从山石中淙淙流出,带动旁边一个巨大的水车,正在缓缓转动。小木楼规模虽不大,却坚固非凡,非常实用,令人不禁感叹主人的巧夺天工。
在张玄道的要求下,小姑娘拿出当年爷爷留下的那本旧书。张玄道一看,封面上书几个篆字——《神农本草经》,但感觉却似乎比普通的《神农本草经》要厚实上许多。
张玄道翻了几页,发现书中前一大半所记载,和世俗中流传的《神农本草经》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旧书后半部分,却似乎是由另外一本残缺的书籍装订上去的。
但其中所载之物,几乎都是张玄道闻所未闻之物。
比如,这山崖之上,须歌唱才能开花的小草,书中果然也有记载:“无忧之草,又名忘情草,冬月丛生。叶如蒲、蒜辈而柔弱,新旧相代,四时青翠。闻夜半歌声,乃抽茎开花,六出四垂,歌止乃蔫。其花有黄、红、紫三色,十年之草,花黄,可使人忘忧泯怨;百年之草,花红,可使人枯心绝情,鱼腥草可解之。千年之草,花紫,可使人无情无义,心如磐石,无药可解。”在旁边还有画有一副无忧草的图片,栩栩如生,和之前所见一般无二。
张玄道一目十行,将书中记载的数百种植物、动物、矿物统统铭记于心。又将旧书还给了小姑娘。
这时一阵话语声,原来是夜间狩猎的父亲和兄长回来了,两人见到小姑娘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不禁有些紧张,手握在腰间的猎刀刀柄上都不敢松开。
但听到张玄道是一个修真者时,两人竟然扑通扑通,同时下跪在地,哀求道:“大仙,求您救救我妻儿。”
张玄道扶起二人,说道:“好说,好说。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父子两人拘谨地站起,将张玄道带入内屋,只见屋中病榻之上躺着,一名年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
张玄道查看中年女子病情,发现中年女子只是颈椎受伤,导致经脉断裂,气血不通,全身没有了知觉。
张玄道看了一眼小姑娘和猎户父子急切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拍出一张春风化雨符,敷在了中年妇女的颈椎处。
一时间,小木屋内春意盎然,生机勃勃,花叶树木纷纷枝叶翠绿众生,连建造木屋的干枯圆木上都重新生出许多枝叶,嫩芽。中年妇女也在这一片春意中昏昏睡去。
一盏茶功夫后,春风化雨符符文由绿转淡,最终消散不见,变成一张普通的白纸,自行燃烧,化作一团灰烬。
张玄道又掏出一张醒神符,烧尽化水给中年妇女服下,不一会儿,妇女一声**,悠悠醒了过来,见到张玄道,便要挣扎着站起来拜谢。
张玄道连忙说道:“夫人大病初痊,不必多礼,安心养病就是对在下最好的回报。”妇人听罢,不再坚持拜谢,嘴角微颤,眼里充满了感激的泪水。
退出内屋,猎户父子拉着小姑娘,满噙泪水,又要跪地拜谢,张玄道一脸严肃说道:“你们要再行如此大礼,我便现在就离开。”
几人一听,才缓缓而起,感谢了几句,又带领张玄道来到小木屋二楼的一间闺房之内,闺房之内,虽没有锦罗绸缎,青纱绿幔,却也布置得温馨从容,气质典雅。
鲜花簇拥的病榻之上,躺着一名眉头紧皱的年轻女子,女子面色惨绿,毛发全白,煞是恐怖。
张玄道走近,神识一番扫视,不禁松了一口气,此女子乃是中了木瘴之毒,估计也是常年接触草药的结果。
便淡淡一笑,拍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金水符烧了,化了杯水,给女子服下,不一会儿,女子面色由绿转白,由白转红,一头白发也渐渐变黄变黑,女子一声梦呓,缓缓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