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释真禅师和怪人对答辩论之时,张玄道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辩论中提到的什么《大般若经》、《杂阿含中大空经》等等经书,张玄道都没有看过,但是两人的谈论,张玄道却听得真真切切,如沐春风,竟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到二人辩论结束,张玄道才发现,高台下其他诸僧侣多听得如坠云雾中,歪七竖八倒了一地,不少人甚至直接就地闭目打坐起来,法云禅师也在一旁无精打采地默念佛经起来。只有自己一人,在一群僧侣中身着道服,却听得聚精会神。顿时如鹤立鸡群一般,显得非常刺眼。
怪人认败,智尚大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高声宣布到,“此次结丹期论道最终胜者——青阳国龙吟寺的释真禅师!释真禅师将获得今年法王舍利共修七七四十九天的机会!”
释真禅师接过象征性的玉牌后,却径直走下高台,走向还陶醉在佛法中,意犹未尽的张玄道。
释真禅师微笑问道:“这位施主,刚才老衲论法之时,施主可都听着真切?”
张玄道一愣,答道:“两位大师的意思,在下基本都能听懂。”
“哦?那老衲问你,一切法各各自相摄故,如地坚相,水湿相,火热相,风动相,心为识相,慧为知相。为何佛云一切法空?”
张玄道想了想答道:“相不定故不应是相,如酥蜜胶蜡等皆是地相,与火合故自舍其相转成湿相。金、银、铜、铁与火合故,亦自舍其相变为水相。如水得寒成冰,转为地相。如人醉睡入无心定,冻冰中鱼皆无心识。舍其心相,无所觉知,如慧为知相,入诸法实相,则无所觉知,自舍知相,是故诸法无有定相。故云一切法皆空。”
释真大师听罢,满脸欢喜,说道:“施主果然悟性奇高,佛缘深厚。老衲所在龙吟寺藏有佛经十万卷,施主可愿与老衲同往龙吟寺修炼,参修佛经,共研佛法。”
张玄道还没说话,高台上的智尚大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法德居士,乃是本寺俗家弟子。此次法王舍利便是由法德居士偶然所得,赠与本寺。法德居士现正修行于本寺中,此时前往贵寺,恐有不便。”
智尚大师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纷纷投来惊奇的眼神看向张玄道,不少人发现张玄道只是一名炼气期五层的修士时,不禁露出一些不相信的神色,更有一些人直接露出鄙夷的眼神。
释真大师却如同根本没有听到智尚大师的话一般,神色丝毫不变,面色慈祥,静静等着张玄道的回答。
智尚大师刚欲再次说话,一股强大的灵压从释真禅师体内发出,周围数名结丹期初期修士连忙查看,发现释真禅师竟然是结丹后期顶峰的修为,诸人顿时心中无比骇然。净空长老见此,连忙一把拉住了还欲说话的智尚大师。
张玄道从周围众人的神色中,也猜出了大概,心道,法王寺智尚大师和诸位长老,不惜自损神识,刚给自己灌顶开光,自己就舍弃法王寺另投高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而这释真禅师似乎修为深不可测,如此看重自己,自己以后岂不前途无量?一时间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就在张玄道犹豫不定之时,一个清晰声音传入张玄道耳内,原来是智尚大师的灵音传秘。
智尚大师说道:“法德居士,释真禅师修为远高于本寺长老,在佛修界享有很高的声望,居士万不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薄了释真的面子。还是随其而去,日后修行将前途无量。老衲只求居士不要忘了法王寺诸长老,有时间回来看看就行了。”
张玄道听智尚大师说得如此恳切,一脸坦然。心中反而更加不忍背弃法王寺诸人,正欲断然拒绝释真禅师。突然,从来未见过说一句话的,净空、净悟长老竟然也灵音传秘而来。
净空长老说道:“法德居士万不可义气用事,释真禅师乃是结丹后期顶峰修为,对居士如此礼贤下士,若居士反而不留情面,得罪了释真禅师,对于居士和法王寺都不是好事,还望居士三思。”
净悟长老也说道:“据老衲所知,释真看似慈祥宽厚,其实心胸颇为狭隘,极看重名声,居士如若在众人面前得罪释真,万一其日后报复,恐怕我等也保不住居士啊。居士还是答应释真为妥。”
听净空净悟也如此说,张玄道暗暗叹了一口气,对释真点头说道:“承蒙高僧如此看重,在下哪有不同意之理。”
释真禅师哈哈一笑,转脸对法王寺诸僧说道:“老衲便依约定,九九重阳之日,前来贵寺共修法王舍利。”
说完,取出一象牙蒲团法器,带上张玄道飞驰而去。
见释真禅师离开,台下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法王寺诸僧和其他几名胜出者商议共修舍利的日期后,也纷纷离去。热热闹闹的弘光法会就此落幕。
张玄道站在释真禅师的飞行法器象牙蒲团上,耳旁风声呼呼,脚下云雾飘荡,一眨眼功夫便已经飞出了彩云城,不禁暗叹飞行法器的高妙。
出城之后,飞行了一日左右,翻越了天庐山脉,到了青阳国境内,释真法师便不再驱使飞行法器,和张玄道边走边聊起来。
聊了数日,张玄道才发现,释真禅师总是旁敲侧击地问自己关于如何得到法王舍利的事,而关于其他什么修行佛法都是在搪塞自己,不禁心中大为郁闷。
其实,释真禅师作为结丹后期的佛修,多年来一直无法凝结佛修金身,早已困在后期顶峰多年,如今还剩百年寿元,哪还有时间收什么徒弟,讨论什么佛法。
找上张玄道,不过是在法王寺新立的石碑上,看到法王舍利的获得竟然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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