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模一样的中年文士,从后厅走了出来。张玄道知道钱项替身很多,也不惊讶。便上前请安问好,两人来到后厅,寒暄一下之后,钱项说道:“贤侄,真是神秘,从不以真容貌示人吗。”
钱项如此一说,张玄道也觉得有些失礼。但张玄道深知,钱项和自己师父有过命交情,和自己却不一定有。只好汗颜说道:“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晚辈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张玄道如此说,钱项嘴上说道无妨无妨。但眼珠一转,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张玄道对此眼神太熟悉不过,顿时心里一紧,后面欲共鉴宝物之事,立刻作罢。甚至暗暗有些后悔此趟彩云城之行。
钱项和张玄道又寒暄了一会过后,淡淡说道:“贤侄,此次前来还有其他事情吗。”
张玄道心中早已不安,应付道:“晚辈此次乃是顺道路过彩云城,顺便拜访一下家师故友,还有其他要事要办,这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告辞离去,而钱项也不挽留。
张玄道急忙离开彩云城,出城约十里,来到一片洼地,此时月黑风高,一阵夜风袭来,只觉暗藏浓烈的杀气。张玄道连忙做好迎战准备。
“嗖嗖嗖”身后突然传来利箭划破空气呼啸而至之声,张玄道刚欲侧身避开,左侧树林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张玄道虽不知是何物,却可以定断定是以歹毒异常的暗器。急忙一招老蟾入池,向侧面越出数丈,刚落地,数支钢箭从身侧飞驰而过,一头扎进前方的一颗松树之内,没至箭羽,而刚才所处位置的地面上,也布满了牛毛细针,针上发着幽幽绿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张玄道并不去追寻暗器究竟何人所发,一提内力,直接朝前方密林中狂奔而去。
“贤侄莫慌走!”随着一声大喝,突然洼地四周灯火通明,只见数百火弓手与黑衣人,将张玄道所处的洼地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
要在以前张玄道功力全盛之时,这数百人张玄道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如今,面对这数百人,却是如肥羊遇狼群,毫无抵抗之力。只好说道:“钱前辈,不知这是何意?”
钱项见状,从数名黑衣大汉后面,闪出身来,手上托着一个滴溜溜旋转地扁圆形之物,笑嘻嘻说道:“贤侄,莫怪钱某无情无义,只是贤侄太值钱了,天龙教开出的十万赤金的悬赏,是谁也难以抵挡啊。钱某只是个生意人,有钱不赚实在不是在下的处世之道。我说了这么多,贤侄你可明白?”
“废话少说,张某人头在此,有本事就来取好了”。见到钱项手中之物正是威慑武林的独门暗器——血滴子。张玄道心中不禁暗叫苦。
“别,贤侄莫冲动。钱某人,不要贤侄人头,只要贤侄陪我到天龙教总舵走一趟即可。我与你师父几十年交情,这点要求不过分吧?”钱项一副死不要脸的模样说道。
见张玄道不回答,嘴里似乎却在低语些什么。钱项以为是在骂自己,不过一点也不介意,示意旁边的黑衣人,拿着特制锁铐,上前将张玄道手脚铐上。
张玄道并未反抗,带上锁铐之后,随着黑衣来到了钱项面前,钱项见到张玄道哈哈大笑,朝身旁一名黑衣人一点头,黑衣人突然一招阴毒无比的破功指,点向张玄道小腹的丹田,张玄道手脚被拷,根本避无可避,只感觉丹田如爆裂般疼痛,自己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张玄道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间装饰得极为豪华,却没有窗户的囚车里,钱项坐在不远处的铁笼之外,正在自斟自饮,见张玄道醒来,呵呵笑道:“贤侄你醒啦,昨晚那一指,我实在是无奈之举啊,只因你师父无名剑客名头太大,不将你武功废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看,我担心得一夜都没睡。。。要不是天龙教通缉令上,明确说伤残只能有一半赏金,我真想把你手脚都砍了,再送过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呵呵。。。”
张玄道一听钱项此言,连忙气运丹田,只感觉丹田空荡荡,一丝内力也没有了,不禁面如土色。
钱项见张玄道一副欲寻死的样子,连忙开导说:“贤侄,你要想开些啊,没了功夫又怎么样,你看我,基本不会武功,不是一样活的很开心?武功不能代表一切,要看你内心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丹田被震碎,一身武功付之东流。遭遇如此打击,有几个武林人物能看得开,在那一瞬间,张玄道的确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但听钱项一番话说来,不禁想到,自己现在最想得到是什么?是修真!修真是为什么,是为长生不老!武功没了还能再练回来,人一旦死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幻。因此,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是一想,张玄道虽然情绪还是非常低落,但一定要活下去信念更加强烈了。
看张玄道情绪稍稍缓和,钱项也不再刺激他,示意了左右看守看紧张玄道,自己便出了这豪华的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