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能年玲奈分别后,立木泷匆匆忙忙的赶回公寓,趁着时间还早,赶紧挑选起今晚赴宴的礼服,将往常堆叠在衣柜底部的衣服一件件翻起,再丢到床铺的另一边。直到伸手摸到毛糙的木板,才停下了这个重复的动作。
端详着面前五颜六色的“垃圾场”,摸着下颌叹了一口气,仍有些不死心的回头望向空荡荡的衣柜,期盼着能在底部变出一套得体西装来。虽说找到了许多都快“消失在记忆”里的衣服,可却没有一件适合现在即将拜访大前辈的场合。
参加渡边淳一的私宴,日本文艺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给予足够尊重。
挠了挠头,想临时买一套已是来不及,犹豫了再三,立木泷还是将当初新月赏受赏时的衣服挑了出来,至少也不算太过随便
难得痛心的选择出租车出行,流黄色的路灯在车窗边夹道欢迎,越发接近目的地,便越是像接近光的国度。或许是察觉到车上乘客的紧张,司机也是颇为贴心的调整了车载频道。将慷慨激昂的时政要闻转成了轻松诙谐的二人漫才。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大家,实在不好意思”
“什么?我可是连你那个都看光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很困扰,总是莫名其妙被女明星表白”
“喂喂!现在虽然是晚上,可还不是睡觉的时间啊,你有什么证据吗?”
“报纸不是总说嘛?某某桑背后的神秘男人x某,你看,我就叫秀人啊。这一定是她们害羞,通过报纸向我表白。”
“笨蛋,那是不知道叫什么的意思,不是x开头的意思…”
“唉?是这个意思吗?我还想着要不要就此答应能年桑的表白呢”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总是有限的,随着新的丑闻、秘事被一件件披露在公众视野,先前再轰轰烈烈的新闻也褪色到只剩几个支离破碎的名字,或是成为某段笑料里被人恶搞的无聊段子。
如今,有关能年玲奈事件的幕后,除了一些死忠粉丝和亲历者还在挖掘着所谓真相,更多的人早已经投身在下一场乐子里了。
将目光抛向街边,嬉笑着的男女,沉默不语的上班族,以及醉倒在垃圾桶边的流浪汉,东京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巨大黑洞,吞噬着人们对于思考的清明。
当出租车驶进日比谷,计步器上的数字总算停止了跳动,从钱包里递出一叠钞票,趁着司机检查的间隙,立木泷不由得松了松领带,打量起今天宴请的场地,一幢堪称华丽的巨型建筑,东京帝国酒店。
130年的厚重历史早已被现代化的金属外墙掩盖,只有来来往往的名贵车辆仍在彰显这座“日本迎宾馆”的底蕴。
车辆在门口刚刚停稳,身着高定西装的门童已经先一步为立木泷拉开车门,让人绝对挑不出毛病的公式化微笑下,以极其恭敬的弯腰礼迎请车上的乘客。
被这突然其来的殷勤接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立木泷下意识也恭恭敬敬的向门童弯腰致谢。若是被不了解的路人看到,恐怕还以为立木泷才是那个迎客的门童。
“请问是立木先生吗?”
还没等一小会儿,另一位侍者模样的男人接着从门口迎了上来,简单询问了姓名后,就牵引着立木泷向前方走去
“请这边走,渡边先生已经在孔雀之间等您了。”
顺着侍者伸手的方向望去,错落有致的花卉被拐角处金黄的灯光拉长了落影,在立木泷的脚下铺设出了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精美的画作挂在两端,构成了一条艺术感十足的长廊。
只是此刻的他可没有多余的闲心去欣赏,急匆匆地跟上侍者的脚步。
在一扇柴红色的拉门前停下脚步。被推开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后。立木泷得以瞧见里面的光景。
渡边淳一坐在主位不苟言色,而左侧却多了一位花白色头发的老人在微笑着为其添酒。即使隔着段距离,也感觉到似是有些熟悉。
向侍者点头致谢后,刚一踏入房间,立木泷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位老者却是举起酒杯,笑着先打起了招呼
“想必你就是立木吧,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
下意识的恭敬弯腰,立木泷向面前的二人做了个礼。口中道着不敢不敢的谦辞,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座位上的渡边淳一。
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一脸淡然得不像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对于到访的立木泷不痛不痒的点了点头。
“说了这么久,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讲谈社的理事,高桥”
“高桥…”
高桥并不算是个少见的名字,可能和讲谈社挂上联系的高桥,立木泷只认识一个。
抬了下眼皮转瞬间多了些警惕的神色,虽然面上没有露出多余表情,但却悄悄向门口靠了一步。
“其实今天是我想要宴请立木君你的,只是碍于之前犬子的一些小小误会,这才豁出老脸委托渡边桑代我邀请你来。”
渡边淳一不动声色,似是默认了老者的说法。难怪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立木泷能出现在这里,他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不过也是,能拒绝渡边淳一邀请的人,全日本还没几个吧。
既然高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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