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
表匠?
这两道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强势。
或者说,他们知不知道面对的是城隍爷?
又知不知道,旁边还有着土地、山神与河魂?
“李叔、焦叔,惊扰你们休息了。”
“知道道歉,比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强。”
李瘸子,算是把我爷爷恨到骨子里了,张嘴闭嘴都是牢骚。
相比之下,表匠便和气了很多。
“无妨,漫漫长夜,左右都是睡不着,出来看看热闹也好。”
看热闹?
城隍的眼睛一瞪:“多年不见,你们两个的嘴还是这么臭?”
“彼此彼此。”表匠摆手。
李瘸子回瞪:“要说嘴臭,这全城里谁比得上你?”
“放肆。”
城隍顿时大怒:“我劝你们嘴下留德,别闹的没法收场。不要以为你们躲在这里,我就不敢动你们。”
“你俩少说两句吧,非要再挑起争斗吗?”老土地出言劝着。
“两个缩头乌龟,再嚷嚷我砸碎你们的壳。”
山神凝力,气势大盛。
“哎呦喂,谁这么大的口气?”
王红打开门,一步步走了出来,目光如剑直刺山神。
“姐姐也就百十来年没回山里,你就称大王了?有种的话,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
看到王红之后,山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吭哧半天没敢再吱声。
“妹妹,有我在,你可别想再欺负她。”
河姑上前一步,顶在了前面。
“你要跟我动手?”王红语气变得发冷。
“职责所在,只能得罪。”
河姑轻轻抬手,四周便响起了浪潮的声音。
“小河女,你是想把这条街淹了吗?”
这时,又有人走了出来,正是曲奶奶。
看到她之后,不仅河姑的脸色一变,山神、老土地都是皱紧了眉头。
就连之前盛气凌人的城隍,也不得不先开了口。
“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休息?
曲奶奶笑笑,走过去直接拿起了老土地桌前的酒,一饮而尽后这才说了话。
“我没睡你们都想拆街了,我要是睡了,还不得被你们活埋了?”
“晚辈不敢。”河姑躬身赔罪。
“不敢,不敢。”山神缩了缩脖子。
“您说笑了,借我们个胆子也不敢,您把这碗也喝了。”老土地一脸的谄媚。
只有城隍还算是正常,向前一步说道:“既然您来了,那便主持个公道。我们来此,是受相灵师所请,事关一条冤魂、一方土地,还牵扯着生死册与因果笔。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理当调查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的?”
曲奶奶丝毫不客气,又喝干了一碗酒,抬手指向了我。
“刚才不见说的我都听见了,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经过就是那么个经过,你们还想怎么清楚?”
“一清二楚。”
城隍掷地有声:“如果没人相助,那条冤魂成不了土地,所以幕后之人必须站出来,如此才算了断。”
“我看你就是糊涂蛋。”曲奶奶听完,直接笑了。
“你……”
“你什么你?”
曲奶奶打断继续道:“你这么尽职,当初怎么不去办了那条黑蛇?它盘踞在那一方天地之中,戕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它布下那个八蟒拉棺的大凶之局,又奴役了多少冤魂?那时候,你怎么不要一清二楚?”
“我……”
“我什么我?”
曲奶奶丝毫不给城隍说话的机会:“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不敢动那条黑蛇,你惹不起它后面的那位?惹不起,你就视而不见?惹得起,你就可以兴师问罪?你长这么难看,怎么想的那么美呢?”
“够了。”
终于,城隍忍不住了:“那黑蛇的情况特殊,不是我想管就能管的。但是这件事不同,我必须要管到底。退一步说,之前已经发生了妖物窃庙而居,为祸作乱的事情,我们不更应该引以为戒吗?”
“这么说,今日之事无法和解了?”曲奶奶也有了火气。
“没错,幕后之人不露面,今日无解。”
“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我是幕后之人吧。”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事情揽下来。
“终于承认了?”
城隍冷笑一声,示意身后的人动手:“纵然你头生龙角,纵然你是有史以来最具天资的相灵师,也不能乱了这片天地的规矩。我身为这座城的城隍,就有责任肃清这股不正之风。有什么话,等着去阎罗殿说吧。”
“你们敢。”
看到河魂、山神与老土地要动手,曲奶奶暴声呵斥。
而后,李瘸子、王红和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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