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
他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虎爷,他的命那么值钱,怎么可以用来和自己交换?
更重要的事,那些人本来就已经想好了要对付他,万一杀手狠心起来,离开的时候直接给他一枪……
不!她绝对不可以要他冒这个险!“别过来,我不需要!”
“闭嘴!”夜飛虎扫了她一眼,一看到她那张在月光的照耀下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心里就不好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上那般,有点说不出的痛。
就连他这么能忍痛的人,也快要忍不住了。
心脏好像受了伤一样,一下一下的疼,这样的感觉,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试过。
压下心头那份莫名的疼,看着杀手,沉声道:“我来替她。”
杀手有点犹豫,要是自己劫持的是夜飛虎,那当然是最好的,他是这座岛的主人,只要他在自己的手里,谁敢不听他的话?
区区一个女人,怎么都不如夜飛虎值钱,有夜飛虎在自己的手里,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能逃出去,不仅自己能逃,还可以要求他放了他们的人。
可他心里又在害怕着,夜飛虎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他怕自己根本掌控不了他。
眼珠子转了转,他终于寻回了一点点勇气,盯着夜飛虎沉声道:“好,你过来。”
“不行…………”那把枪支压下,不偏不倚压在白伊的伤口上,白伊痛得闷哼了一声,连话都说不出来。
夜飛虎脸色一沉,怒道:“再碰她,我保证你一定走不出这基地。”
杀手敛了敛神,终于还是拿开压住白伊伤口的枪管,盯着夜飛虎道:“衣服丢了。”
夜飛虎眼底淌过一抹杀气,但,还是二话不说将身上的迷彩服脱了下来,露出壮实的上本身。
白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这么有安全感,那一身彪悍的肌肉,那个宽敞的胸怀,还有那两条粗壮结实的胳膊,他身上每一处都在散发着浓浓的男人味,都在给她传达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只要有他在,她一定可以安全。
这一刻之前,她居然还在抱怨他不在意自己,如果不在意,他怎么会愿意用自己来交换她?
不管他在意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至少,他在意她。
“我怕你使诈。”在夜飛虎光上半身走到两人跟前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杀手的枪口终于从白伊的脑门上移开,往夜飛虎大腿的地方瞄准:“你要真的是个男人,就不要躲开。”
白伊挣大了一双眼眸,失去的意识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立即完全拉拢了回来。
这混蛋因为害怕,居然想要先将夜飛虎打残!这天杀的混蛋!
更可怕的是,夜飛虎居然真的不躲,就这样直挺挺站在那里。
枪口,对准他右腿的位置。
“不许伤他!”白伊吓得大呼了一声,忽然用尽全力往杀手身上撞去:“混蛋,我跟你拼了!”
她其实没有多大的力气,但因为她受了伤,刚才还一直表现得这么脆弱,杀手根本没有理会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夜飛虎身上,所以当她猛地向自己撞来的时候,杀手根本没有半点防备。
“砰”的一声,那颗子弹被打向了半空,在夜飛虎惊恐万分的视线里,白伊抱上那名杀手,从崖顶上跳了下去。
六七十米高的崖顶,下头是大海……
一瞬间的坠落,连害怕的时间都不够,白伊还没有开始害怕起来,人已经急剧落在海里。
原来,跳海竟是那么疼的,就像是撞到了地面上一样,分明没有半点承载力的海水,和她的身体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居然变得硬邦邦的,撞得她好疼,真的好疼……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的疼痛也越来越不真实,呼吸,更是越来越困难。
她想要睁开眼,可海水一直刺激着双眼,只要微微睁开一点,便会刺得她眼眸酸涩,疼得完全睁不开。
想要开口呼救,但只要嘴巴一张开,便有无数的海水一下子涌进来,呛得她一连喝了几口海水,不仅嗓子被刺疼,连鼻腔也有海水在灌入。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感觉已经活不下去了,胸臆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来越痛。
夜飛虎……夜飛虎有没有受伤?刚才那一枪,有没有打中他?
夜飛虎……夜……你现在还好吗?那个混蛋有没有伤到你?
迷迷糊糊中,似乎又听到巨大的落水声,那声音,光是听着,身体都会忍不住和他一起疼。
跳海很疼的,真的很疼……
软绵绵的身体失去最后一点力气,她两眼一闭,呼吸没了,人随着海底的浪,慢慢沉下。
哪怕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还是很想知道,刚才那一枪究竟有没有打中夜飛虎?他究竟有没有事?
不要他受伤,她不要他受一点伤害,不要……
夜,她很想再看看他的脸,再听听他习惯性冷漠的声音,再感受一下被他抱在怀里的温暖气息。
就算他还要折腾她,她也还是想见他,好想再见他一面。
夜飛虎,我不想死,不想死……
就在白伊绝望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际,一双大掌忽然落在她要上,愣是将她不断下沉的身体托了起来,不断往上托去。
她知道是他,是她临死都想再见一面的男人,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再看看他的脸……
后以遇到好女孩,要记得好好珍惜人家,不要再动不动就发狠去折腾,不要再让人完全看不透他的一切。
试着敞开心扉,试着和人家真正地交流,或许,他就可以不用活得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以后,要学会和别人好好相处,知道吗?
她不想看到他一辈子活在寂寞中,她希望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最好,有一个温暖的家。
家里,有个爱他的妻子,一个听话的孩子。
夜飛虎,不要再寂寞……
当夜飛虎抱着白伊浮到水面的时候,她双眼紧闭,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上一探,居然连气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