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怀疑,现下看来,你手上的勒痕果然还未消去对不对?”
沈若华对含香脸上的惊慌和绝望视之不见,强硬的将她紧攥的指尖全部抠了出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掌心上的勒痕甚至还有几处出现了血丝,她一个女子,即便当时琉璃像还未倾倒,她去绑绳子时也难避免因为用力而受伤。
沈若华看清了她手上的勒痕,便将她推了出去,含香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认还是不认?”
含香吓傻了一般,看着沈若华的脸,愣愣的不敢开口。
“不认也无妨,华儿,将证据从她腹中取出来就是了。”
站在后面看戏的沈戚慢悠悠的开口,他转身面向皇帝,行完礼后说:“皇上,臣以为李公子所言在理。臣在边关时,在营中俘获敌军的暗探,其中有人为了脱身将证据吞入腹中。臣知晓将腹中证据取出来的法子,且不会殃及性命。”
皇帝饶有兴趣的追问了一句:“是何方法?”
沈戚面不改色,娓娓道来,片刻后,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有几处角落传来干呕的动静。
仔细看,席间不少女子都已经白了脸,捏着绢帕端在胸前的手还肉眼可见的颤抖着,之前时不时对沈戚眉目传情的几个贵女,现如今已经别开了目光,想必要再做一番心理建设,才能考虑嫁给他究竟是不是一番好事了。
沈戚所谓的方法将殿中的贵人们吓得不轻,太后女中豪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对皇帝说:“皇帝,哀家觉得将此人交给沈将军最为妥当,若她腹中真取出了罪证,也好让沈将军直接处置了她。”
太后冷漠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华宫,也有人见不得描述中的那番场面,对含香生出几分同情,那勒痕和沈若华的指控已经算是充足的证据了,与其还要经历一番痛苦,倒不如现在直接认罪,求一个痛快来的好。
显然,含香也是如此想法,她心中顿悟,自己是躲不过此劫了,即便是死,她也要留一条全尸啊!
她身子抖了抖,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诚惶诚恐的扑到沈若华脚边,高声哭嚎起来。
“奴婢认罪!奴婢认罪了郡主,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头晕脑胀竟想出此法害郡主和杨小姐,奴婢有罪,请郡主轻饶奴婢,奴婢来生做牛做马伺候郡主!奴婢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
“含香……”孟银秋不知何时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当众晕在了殿中。
本来宫中出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皇后就已经十分恼火,现在孟银秋如此,皇后觉得脸上被啪啪打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她不耐烦的招来一个宫内,指着孟银秋道:“还不把她抬下去!”
沈若华看着孟银秋微颤的睫毛,便知她是为了临了再给含香一个“安抚”,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暴露后要遭遇的一切伤心欲绝,但却解救无法。
不是小姐我不想救你,而是救不成你。
这一招显然对被孟银秋蒙蔽多年的含香十分有效,若是说她之前心中还有动摇,现在已经坚定了下来。
小姐和她相依为命多年,她的遭遇本就凄惨,现如今不能再被连累了!
牺牲她一个,小姐还能留在王爷身边,早晚都会将沈若华铲除,为她报仇,届时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有无人指使你?你为何要害我和华儿?”杨清音走上前,姣好的柳叶眉皱在一起,居高临下的逼问。
含香决意赴死,思及之前公孙荀之前吩咐她计划暴露之后的说辞,深吸了一口气。
“奴婢是为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