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开,兴许能躲过这番动荡,届时就能渔翁得利。”
公孙衍听得一脸莫名其妙,他忍住没有追问,只说了一句:“母妃难道、难道不想报复沈若华和沈戚了吗?若是没有她们,母妃不会沦落至此,外祖父他们也不会……”
“当然要!”苏氏低吼一声,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嘴唇微微发抖:“为娘永远都不会忘记,是谁害我至此!”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宏图大业!”
“衍儿,母妃对你抱有希望,母妃希望你……能成为你父皇那样的人物!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替你外祖父他们报仇!衍儿,你记得母妃对你说的话,先不要着急回京,蛰伏等待时机,明白吗!”
公孙衍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母妃,儿臣手里无权无势,若真如母妃所言蛰伏顺河,恐怕届时也只会为人鱼肉,被人轻松扳倒。现在还没有定数,儿子不能答应母妃。”
苏氏哑口无言,转念一想,“那你一定要听夫子的话,母妃等着你,把母妃从这个鬼地方接出去!”
公孙衍离京后不久,公孙荀也整装待发。
他此行顶着为皇帝的名头,赢了民间不少百姓的称赞,都说他孝心可嘉,离京那日引来不少百姓相送。
蒹葭说起这事时沈若华还觉得奇怪。
毕竟请佛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即便是代皇帝前去,又不是替他去送死,也不至于让这么多百姓去送。
后来一问楚恒才知,百姓之所以大批去送,是公孙荀提前收买了几个在其中扇风鼓动,就是为了造势而已。
沈若华一笑置之,敛了面上的笑容,眸色浓沉,“人安排的如何?”
“小姐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
…
公孙荀几人数日快马加鞭赶往魏州。
到魏州需得穿过一条河,本来没有问题,谁知道公孙荀来到河前,才发现修筑的桥不知何时垮了。
向当地的百姓一打听,才知道是暴雪时被风给吹垮了,上报朝廷后多月也没有派下人重修。
一是桥断了依然可以绕行,除却麻烦些没有别的,二是朝廷的人手缺乏,故而只能先搁置着。
莫问打听完消息回来禀道:“公子,打听到了,最近的有一片树林,可以绕过洪河到达对面的魏州,只不过要多走一日的路程,这是属下问人画的地形图。现在天色已晚,公子是在这儿休息一日明日再走,还是……”
“本就是多耽误一天的行程,岂能休息。今晚连夜启程,等明日赶到魏州再说。”
公孙荀对此次请佛十分看重,任何事都不能耽搁行程。
莫问应了一声是,转头把消息传了下去。
公孙荀另带来的四个亲卫并不在意,反倒是奉皇命跟来运佛像的将士有些不大高兴。
他们一个个的眼眶青黑,一开口哈切连天,一看便知是多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虽然路途遥远,但是皇上安排的行程并不紧凑,他们可以理解公孙荀想要尽快归京交差的心情,可是也不能连续几日都让他们连夜赶路,一点儿都不休息吧!
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了。
本都已经连熬了两个夜晚了,还以为能休息一日,没想到他还想继续走。
几个将士实在撑不住了,为首的御林军和下面的人商榷了一番,打算去和公孙荀商量。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料想定是遭了公孙荀的训斥了。
几人彻底失了望,无法,只得跟着他上了路。
圆月高挂,影影绰绰的从树叶之中落下来。
静谧的树林间,除却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便是马蹄踏路的声音。
一切都十分平静,直到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
公孙荀耳尖一动,勒马停下,转身朝后看去。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