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王没想过吗?”羌平王轻嗤了一声,眼底掠过一道凶光,”只不过现下皇帝盯的太紧,本王根本没有机会动手,现在最要紧的是和孟银秋撇开关系!那个蠢货自己得罪霍孤就罢,莫连累我们就好!”
羌平王妃看似有话要说,红唇刚刚张开,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忽然响起,二人一齐别过头看了过去。
“王爷!有人递来了一封信,命老奴交给您。”
信?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羌平王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走到门前。
他伸手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王府的管家,他看似有些慌张,捏着信的手有些发抖。
羌平王眼神一顿,低声问道:“递信的人呢?”
“……王爷,一眨眼、就不见了。”
挂不得管家这般后怕,想他在羌平王府做事这么多年,个中高手不是没见过,但这来无影去无踪,连暗卫都发现不了去向的人,可不得吓的管家心口蹦跳,能一路跑来将信递到羌平王手里,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羌平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一把抢过管家手中的信,一边往内室走,一边将信纸展开。
羌平王妃快步奔了过来,“王爷,信上写了什么?”她不安的吞了口口水。
羌平王的脸色在第一眼看见信时,脸上糅杂着震惊、惧怕和惶恐,但随着他颤抖的瞳孔扫到下面的内容时,周身的气息却又镇定了下来,看完最后一行字,他长舒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别怕,不是坏事。”他一边把信交给羌平王妃,一边若有所思的走到桌边坐下,摩挲着手中的茶盏。
羌平王妃囫囵吞枣的看完信中的内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小跑到羌平王身旁,轻声问:“王爷,这信的内容……可信吗?”
“若是平常,霍孤的信本王不会相信半字。但凭他对沈若华的重视,孟银秋这次的行径一定触及了他的逆鳞,这封信的可信度就大大提高。”羌平王闭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茶盏被他掼在桌上。
“霍孤这显然是想要本王好好教训她,说不定,此事是本王与他破冰的最好机会,本王还不想与他结怨。更何况此事若是能好好利用,便能一举除掉孟银秋这个麻烦。你记住,等孟银秋回京以后,立即命人将她关押!”
羌平王妃用力点了点头,“是老爷,臣妾知道了。”
正在二人商讨之时,另一封信被送进了将军府之中。
沈若华眷恋的摩挲着手中的信件,蒹葭再三催促,她才小心翼翼的将信折起,放入已经叠了十数封信件的匣子。
“小姐,送信的暗卫说,此信关于孟银秋,也是出自王爷的手。”
沈若华微微颔首,抬手接了过来,看完信中内容,她不禁笑出了声,一手扶额,挑了挑眉头笑道:“你们王爷可真是记仇,孟银秋好歹也是长途跋涉去看他,他竟然想出这样的计策对付她,啧啧……”
蒹葭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便知她心中所想,笑道:“小姐嘴上这么说,心里怕不是这么想的,奴婢还记得前几日小姐日日都冷着一张脸,连夫人都误会了,还以为是王爷和大少爷出了什么事呢。”
沈若华手托着下颚,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蒹葭,慢条斯理的说:“刚来的时候老老实实的,现在不知是跟谁学的,这张嘴能说出一朵花来。”沈若华抬起指尖点了点蒹葭的唇,笑着摇摇头。
二人说笑了几句,沈若华便开始盯着那份信发起呆来,眸色深沉,看上去心事重重。
蒹葭放慢喘息声,怕打乱了沈若华的思绪,半晌后,她长舒一口气,扶着额眉头紧皱。
她带着困惑和不解,眸中浮上淡淡的烦躁,嗄声开口:“孟银秋……她是如何提前得知、军粮被劫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