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那人是甜竹,她见被沈蓉抓住逃无可逃,只好拉着她的手跪在了地上,哭着磕头。
“小姐饶命啊!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沈蓉目光幽暗,一丝淡淡的凶光没入眼底,而只顾着求饶的甜竹丝毫没有察觉。
她蹲下身子把甜竹拉了起来,语调诡异的温和,“我不会拿你怎样,可是你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甜竹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顿时感觉头重脚轻。
“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奴婢保证!”
沈蓉笑了笑,拉着她走到牢门前,将她推了进去。
沈蓉跟着走进,反手将牢门合上。
“你帮我安置一下我娘。”沈蓉走到一旁,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枕头,语气淡淡的说。
甜竹松了一口气,说了句是,便走到了床边,努力不去看金氏瞪的快要脱框的眼珠,撑在床边,伸长了身体要去够散落在里面的棉被。
蓦地,她感觉到一阵凉风从脖颈后吹过。
甜竹刚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扭头看看,便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她奋力的挣扎却没有用处,被强行拖拽到边上,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反复将她的头往墙上砸去。
到第二下时,甜竹就已经开始恍惚发晕。
等到第四下时,沈蓉才放过了她,她刚一松手,甜竹的身子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沈蓉等候了片刻,试探了鼻息。
她满意的直起身子,走到床边,将棉被又盖回了金氏的脸上。
她冷静下来整理了衣裳和发髻,然后扭头冲出了地牢。
牢头尽职尽职的守在牢门外,忽然看见大理寺卿领着师爷和大夫走了过来。
牢头低头行了个礼。
大理寺卿拂了拂手,问道:“沈蓉还没有出来吗?”
“回大人,还未。”
牢头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身后传来。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展迎意识到不对,皱起眉峰当机立断:“快开门!”
牢头扑上前,用钥匙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沈蓉一脚踩空,狼狈的跌在了展迎脚前。
她哭的不能自已,拉着展迎的衣裳,痛苦的嚎哭:“大人快救我母亲!”
…
…
金井阁
沈若华午睡起来后,是习嬷嬷进来替她梳的发髻。
她看着心事重重,沈若华从铜镜中看了她一眼,问道:“嬷嬷有心事?”
习嬷嬷轻叹了声说:“不是,是方才老奴出门的时候,听见外面都在传,在牢里的金芳,今上午死了。”
“这么快,我以为她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沈若华面不改色的说了句,“嬷嬷就为了这事?”
“不是,是因为……”习嬷嬷连忙否认,沉默了一瞬说道:“因为金芳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沈蓉身边的侍女,用棉被给捂死了……”
沈若华眼皮一抬。
习嬷嬷又道:“而且……那侍女行凶后,也撞墙自戕了。”
沈若华移开目光,低声呢喃:“到底还是下手了。”
习嬷嬷神情微妙,“小姐也认为是沈蓉所为。只可惜死无对证,无论是金氏还是那个侍女都已经死了,牢中没有别人,牢头一直守在门外,大理寺不好评断,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沈若华眯了眯眸,嗤笑了声,“定不了她的罪又如何,公孙荀又不是傻子,沈蓉这一冲动,无疑又是自掘坟墓,愚蠢至极。”
…
…
“啪——”
迎面而来的一个巴掌,将沈蓉扇的半边脸发麻,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除了流泪一言不发。
公孙荀的腿脚已经好了不少,痊愈之前本来还要坐在轮椅上静养,但他现在怒发冲冠,顾不得这些。
打完一巴掌后还不泄气,抬脚便想踹她,幸得被站在一旁的唐秀拉了回去。
唐秀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温声安抚说:“王爷切勿亲自动手,王爷的腿还未痊愈,可别为了不值得的人误了王爷的伤势。”
公孙荀已经无法用言语表示内心的怒火,他扭头瞥了眼唐秀,眸中的杀气让唐秀都不免被吓了一跳。
“马上把她送走!送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让本王再看到她——”
唐秀心中一喜,立即屈膝说道:“是!妾身马上就去办!”
公孙荀大步流星的从侧门离开了前堂,他已经懒得再和沈蓉动手了。
公孙荀神情冰冷,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沈蓉,他不能再留了。
唐秀眼看着公孙荀离开,再不收敛脸上的喜悦,笑的前仰后合。
“沈蓉啊沈蓉,你是不是觉得你再也斗不过本妃了,所以故意送给本妃这么一个大便宜吗?”唐秀跌回椅子上,不战而胜的滋味让她甚是痛快。
沈蓉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泪渐渐在她脸上风干。
面对唐秀的侮辱,她置若罔闻。
唐秀羞辱了她片刻,见她竟然一言不发,一抹诧异从眼中划过。
得不到回应,唐秀也渐渐觉得没了意思,“罢了。沈良娣,你好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本妃会好好挑选合适的去处给你的。只是不知道,住惯了京城富庶之地的你,适不适应乡下的生活。”
“不过你迟早都会适应,毕竟,那里会是你余生最后一个住处。”
唐秀压低了身子,伏在她耳边,“去了就不要回来了,你这么愚蠢的女人,除了会给王爷和王府,增添负担,没有任何用处。”
沈蓉咬紧了后槽牙,口中腥气蔓延。
唐秀看着她不服的表情,轻蔑一笑。
“你娘本就是杨家的下人,没了杨家,你娘最好也不过嫁个普通百姓,你日后的生活,才是你本该有的生活。而你前半生,不过一场意外罢了。你根本不配和本妃同处一个屋檐下。”
“永别,沈良娣。”
唐秀身子起到一半顿了顿,笑了笑说:“哦,不对,日后也不是了。”
“来人,把沈蓉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