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败坏太后和王爷名誉之事,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安姑姑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两个宫女偷瞄着安姑姑离开,才卸下了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对视了一眼,迅速起身离开了。
安姑姑一路小跑回到寿康宫正殿,太后正在外殿的贵妃榻上修剪花枝,见她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好奇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安怡,怎么了?匆匆忙忙的,也不怕摔着了。”
安姑姑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几乎是冲到太后榻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太后,奴婢有罪!”
太后惊得险些摔了手中的剪刀,迟疑的将剪刀放回桌上,屈身要去搀她,口中念叨着:“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安姑姑心中实在自责,将两日前的事简略的说了一番。
“老奴奉娘娘的令去给王爷送行装,可是奴婢那一早上不是怎的,腹部疼痛难忍,眼看着要错过王爷出行的时辰,奴婢无法,只得将东西递给了正巧前来探望太后的永平县主,让县主把东西递给了王爷。”
“县主告知奴婢,是偷偷给了军营的人,让他们交给王爷,并未引来旁人关注,可是奴婢方才,听见宫内有宫女说,听见县主和其丫鬟谈话,那行装是县主亲自送去的,奴婢惶恐,生怕此事连累了太后和王爷,奴婢罪该万死!”
太后蹙着眉听完了事情始末,长吐了一口气说:“永平她……她真的?”
“奴婢心想,太后遣人去军营一问便知,奴婢看那两个宫女不像是说假的。”
安姑姑素来沉稳,这回是真做错了事,愧疚不已。
太后觉得头疼,扶额撑在案上,仔细思索了一番,轻叹了声,低声道:“安怡,不瞒你说,哀家真觉得,永平不像哀家刚认识时候的样子了。你说,会不会是哀家对她太好了,以致于……她被哀家宠的、失去了分寸?”
“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奴婢总觉得很奇怪,县主当时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奴婢当时信了,可是结合此次的事仔细想来,会不会县主,是故意做出这般姿态,好打消郡主和太后的怀疑,以便、继续行事呢?”
太后倏地睁开凤眸,目光略微有些阴沉,缓缓道:“如果真的如此,那哀家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有没有、再继续留下她的必要了!”
安怡看了眼太后,立即垂下了头,心中惴惴不安。
太后素来温和待人,但最厌恶的便是被人利用,太后真心待孟银秋,如若她真的百般算计太后,借太后的同情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太后自然也不会轻饶了她。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叮嘱安姑姑说:“你去查一查,看看这事有没有在京城传开,如若有,尽快封了消息,别传进了华儿的耳朵里。哀家听说她这几日心情不虞,这样子虚乌有的事被污了她的耳朵。”
“奴婢遵命。”
…
…
两日后,孟银秋照例进宫给太后请安,却被拒之门外。
“县主,娘娘近日身子不好不见人,请县主回去吧。”进殿禀报后回来复命的宫女如是道。
孟银秋一愣,唤住要离开的她,问:“娘娘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身子不适了?难不成是因为王爷离京的缘故么?烦你再帮我通禀一次,便说我担心太后,请太后容我进去请安。”
宫女纠结的退了一步,行礼,“县主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含香打量了那宫女几眼,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骗我们县主呢?嗯?”
宫女大惊,连退数步:“奴婢哪里敢乱传旨意,你、你可不要乱说——”
说罢,不顾孟银秋的呼喊,宫女径直扭身跑开了。
没有旨意,尽管孟银秋已经到了寿康宫宫前,也不敢迈过门槛半步。
她咬着下唇站了片刻,转身沿着宫墙离开了。
她没有要出宫的意思,在御花园绕了好几圈,在石桌边坐下,叹了声说:“含香,你说太后为何装病不肯见我?难不成、是我何处做错,又惹了太后不开心了吗?”
“县主多虑了吧,县主对太后的关心奴婢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前太后不能出宫亲自送王爷,还是县主帮着安姑姑把行囊送去的,县主替太后奔波,太后哪里会生县主的气呢!”
孟银秋猛地反应了过来,惊慌的说:“难不成、是我扯谎骗姑姑的事,被姑姑发现了吗?”
孟银秋捏着帕子,惴惴不安,“含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放心将太后送给王爷的东西,假手于他人,生怕出现了纰漏,才亲自送去的。王爷当时就恼了我,难不成太后也是因为这个吗?”
“这……”
含香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二人所处的亭子边儿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二人所在的亭子被灌木和树丛挡着,两个宫女从石子路上走过去,没往这边看,看方向,像是要去寿康宫。
二人手中捧着点心,聊着闲话,“太后真看重郡主,只要郡主进宫请安,一准儿让御膳房备好郡主爱吃的糕点和膳食,一次都不曾落下呢。”
“就是说,我看即便是永平县主都没这么好的待遇,果真也分亲疏内外,郡主日后可是太后的儿媳妇,县主比之可是差远了……”
另一人噗嗤一声笑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猜太后之所以不待见永平县主,怕是因为郡主的缘故……”
宫女神情夸张,描述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围场的事?郡主还没嫁过去,王爷就因为太后宠爱县主,被人传了闲话,太后想必是为了避嫌,近日见县主的次数可是大大缩减了,平日可是绝没有的事儿呢!”
“县主再好,也没有郡主好,谁叫郡主得太后宠爱和王爷爱慕,旁人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坐在石凳上的孟银秋垂着头,看似没有反应,眼底却泛起了一片暗色。
含香气得浑身发抖,“小姐,果真是安懿郡主!今日郡主进宫给太后请安,一定是她在太后跟前说了小姐的不是,太后才称病不见小姐的!她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