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哥勾搭在一起,还让丈夫养了孽种整整十四年!金芳,还有谁能比你更不要脸?”
“你!”
“归根结底,现在这一切都要怪你。”
沈正元狰狞了面孔,狠毒的瞪着她:“当年如果不是你勾搭了沈正平,现在沈家何至于落到现在分崩离析的下场!是你撬了杨氏的墙角,激怒了杨家,引来沈若华的报复,才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金氏的喘息声渐渐加重,猛地抬手要去掌掴沈正元,没成想他动作更快,干脆利落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嗬!嗬……你、你松手!”金氏瞳孔皱缩,惊恐的去掰他的指头,尖锐的喊道。
沈正元并没有多用力,暗暗磨着牙,凑进金芳的脸,低声说道:“我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你们两个想甩掉我,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才不管你们过的如何,我就要死死吸附在你们身上,你们永远也别想甩掉我!”
他随手将金氏摔在一旁,井边的碗被金氏压得粉碎,碎片划伤了她的手,泱泱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沈正元熟视无睹,转身回了屋子,将木门砰地一声摔上。
金氏在地上坐了好久,讷讷的站起身,无视了破碎的饭碗,走回了房间。
她替自己上了药,用破布简单的包扎完,便呆坐在床边。
入夜后,沈正平刚刚回来,便倒在了床上睡去。
金氏去端了饭回来,发现他已经睡死了。
任由她怎么推都不醒,还被烦躁的沈正平用力推到了一旁,狼狈的跌坐在地,晌午划破的手又一次渗了血。
金氏短而急促的呼吸声在房中响起。
她用未受伤的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吹灭了桌上的灯烛。
午夜,屋外安静的只有风声。
金氏躺在沈正平的身边,双目还十分精神的盯着头顶破败的屋顶,床边有老鼠跑过,发出咬东西时渗人的吱吱声,她攥着棉被,迟迟不能入眠。
正此时,屋外传来几声鸟鸣声,响了几次后便消失了。
金氏绷紧了呼吸,透过窗子看向窗外,过了须臾,她偏头看着背对着她沉睡的沈正平,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捞起桌上的外衫,套上鞋,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从门缝悄悄离开。
她走出前院,绕进边上的小巷,转了好几个弯,来到湖边四处寻找。
湖边空无一人,金氏找了须臾,有些不确定的回想,难不成是她听错了么?
她正打算扭身回去,便突然被一双手抱住,油腻的让人作呕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
“想我了吗?宝贝儿——”
粗糙的手在她腰上流连,金氏险些没绷住露出厌恶的表情,回过身后连忙板正。
带着讨好的转过头,“说不定有人呢……”她故作娇羞的推开他的手,在他不悦的皱眉时,又悄声对他方才的询问做出了肯定的答案。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你好些日子没找我了。”金氏瘪了瘪嘴,有些嗔怪的看着他:“是想赖账了吗?”
“哪里可能呢!你这般撩人,我怎么会赖账呢。”他立即否认,淫邪的目光在金氏身上流连,渐渐的又开始动手动脚。
金氏躲闪不得,生怕他发怒,只能由得他胡来,给人些甜头。
过了须臾才按住他的手喘息叫停:“好、好了,再下去天都要亮了,届时他看不见我定会质问的。”
被中途叫停,男人的表情十分难看,听了金氏的话,更不耐烦道:“你想好了没,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金氏抿着唇,“我和你走也是在京城,何况你家有一位,还能娶我不成?”
金氏带有试探的意思,岂知男人却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当然不行。”
他讽笑了声:“毕竟你和沈正平的事闹的这么大,我家那位之前也每日骂你,若知道你我之事,我这管事还做不做了。我好不容易才哄了那个贱人开心,从我那老不死的岳父手里拿到了管事的位子,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他轻挑的卷着金氏的头发,说出来的话无耻且无情。
“不过你跟了我,我也会给你安排个体面的住处,最起码比你和他,还有那个废物弟弟住在破茅屋舒坦,你自己考虑考虑,我可等不了太久,若是不行,我也不缺你一个……”
金氏环住他的腰,立即承诺:“我答应!”
金氏死死咬着牙,口中都生了血腥味。
她不能再落魄下去了,她现在继续跟着沈正平,没有任何意义。
金氏心中腾起一个想法,“我怕继续将沈正平留着,会出大事,他昨日同我说,想要离开京城,不如我们帮他走,然后我偷偷留下,他只要做了那事绝不敢再回来,这样别人都会以为我和他走了,我们便能高枕无忧了!”
管事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自己考虑吧,有要帮忙的告诉我便是了。”
金氏放了心,主动吻住了他,二人在树后纠缠了半天。
等即将要天亮时,管事整理好了衣衫先走了一步,金氏靠在树下平息,好半晌才站起身。
她穿戴好衣裳,绕出树后打算回去,却瞥见了让她心跳骤停的一幕!
沈正元背手站在她身前不远,含笑的面孔好想邪祟一般,像甩不掉的脏东西,让金氏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傻在了原地,沈正元轻笑着走上前,鄙夷的俯视着她。
嗓音像一根根铆钉,死死钉入了金氏的脑中,让她头痛欲裂。
“你还真是不错,我本以为,大哥现在这般,你还不离不弃,你二人也算的上是真情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我高估了你!”
“……”
金氏愣了好半晌,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为、为什么你会跟来!”
沈正元轻蔑一笑,“我早看出你和那个管事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他好歹也比你年轻近十岁,既然还会看上你这样的人,金芳,你的手段果然厉害啊。”
沈正元吊儿郎当的笑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们俩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想要我去和沈正平告密吗?他那样骄傲的性子,若是知道你背叛他,你觉得他会不会把你千刀万剐?”
金氏惨白着脸垂下头。
沈正元步步紧逼:“想要我闭嘴也很简单,这次我不追着你,你只要从那管事的手里,给我取出十万两银票,并给我准备马车,将我连夜送出京城,我就把你背叛沈正平的事瞒下来……”
“否则……我记得辉日钱庄的大小姐以泼辣闻名,若是让她知道,你勾搭了她的丈夫,还想给他做外室,你觉得辉日钱庄的人会轻易放过你吗?”沈正元信誓旦旦的威胁道。
金氏低垂的眼中掠过一道凶光,立即抬起头哀求:“你别说出去!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正元看着金氏,扬天发出几声得意的大笑,抬臂拍了拍金氏的肩膀。
“金芳,你有一点好,就是识趣!”
“既然如此就说好了!我的日后可都要靠你了哈哈哈哈!”
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志得意满的步子往回走。
沈正元眯着的眼中满满的算计,心中得意的想着,等他离京时,便书一封信递给辉日钱庄的大小姐——
金芳害他从沈府的二老爷,落到现在无家可归,不得不离开京城的地步,他怎么可能放任她继续得意下去!
有他一日,金芳永远都别想脱逃!
沈正元得意的计划着,听身后金氏貌似跟了上来也并未在意。
猛地,一阵痛意从他脑后腾起。
沈正元面上得意的表情定格,下意识的抹了把脑后。
粘稠的血迹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草地上。
没等他做出反应,腰部又被狠狠一踹,他没防备的摔在草地上。
金氏捏着手中尖锐的石块,迅速爬上他的后背,将石块举高,丝毫不留余力,恶狠狠的砸在他脑后!
一下又一下。
鲜血混合着别的什么液体喷溅在她脸上,金氏却像没有察觉一般,依旧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直到她双臂传来酸痛的感觉,石块从她手中滑落。
躺在地上的沈正元已经彻底没了呼吸,临死前眼睛都是睁着,瞳孔中的诧异依旧没有散去。
而他的脑后已经血肉模糊,凹进去了一块。
金氏无力的从他身上滑落,呆坐了许久,她空洞的眼睛才恢复了神采。
瞥见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她崩溃的又哭又笑。
她终于能摆脱这个人了!
天色还没有亮起,离早市还有一段时间。
金氏呆了片刻就重新站了起来,将一旁沾了血的石块丢尽了湖中。
她拖着沈正元的尸体,本也想丢进河里,临了时却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