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财富。
嬷嬷心里嘀咕着,金氏听了她的话,震惊的瞪圆了眼。
“她杨似梅还要脸吗!她在沈家这么多年,吃沈家的、用沈家的,现在和老爷和离了,居然还要拿走当年的嫁妆!她怎么不把这么多年吃用沈家的银子拿出来啊她!”
嬷嬷垂首翻了个白眼。
夫人管中馈这么多年,府上三房的人,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夫人不知道自己掏了多少的嫁妆补亏空。
也亏得她好意思说出来,凭甚人家都和沈正平和离了,还得把那些嫁妆赔进去?
嬷嬷是看过那些东西的,一箱箱的往外抬,珠宝首饰银票黄金,难不成还要留给他们一对奸夫**潇洒?
金氏自顾自的恼火着,没注意自己房中的下人,一个个微妙的目光和表情。
她执起建盏喝了口茶,在口中囫囵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毕竟和往日喝的差太多,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委屈。
她正打算让嬷嬷去给她买些茶叶回来,便听闻庭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身子不停的往后转,近前低声道:“太太,太后身边的安姑姑来了。”
金氏身躯一震,连忙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安姑姑正好在此时迈入内室,她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势硬生生盖过了金氏。
金氏喉中干涩,屈膝道:“给安姑姑请安……姑姑今日到此,可是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请你进宫一趟。”安姑姑直奔主题,侧身抬了抬手,“轿子已经在府前,请吧。”
金氏双腿微颤,她有些畏惧的看着安姑姑,迟迟不敢过去。
安姑姑等了半晌,不耐烦的皱起眉,“沈大太太,是想违抗太后的懿旨吗?”
“妾……妾身万万不敢……”
金氏无法,只得强压住内心的慌乱,跟着安姑姑上了沈府前的轿子。
沈正平站在前院的庭院之中,眼睁睁看着金氏被安姑姑带走。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扭身走回府中。
刚迈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沈万的声音。
沈正平顺势转身看了他一眼。
沈万头上带着薄汗,跨马下来以后,便仓促道:“大伯父可有看见我母……大伯母吗!”
沈正平还有些不习惯他的称呼,沉默半晌道:“她方才被太后的近侍接走。”
沈万脸色瞬间大变,沈正平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沈万咬着牙,“京中的诰命夫人,一同请命太后。要求太后,赐死大伯母!”
沈正平心下一惊,下意识道:“她现在好歹算是献王良娣的生母,怎会有人……”
“杨家碍于皇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太后岂会不能!凭杨家的地位,寻几个诰命夫人联名上告又有何难。”沈万脸色稍沉,“有了了太后出面,她怕是凶多吉少。”
…
…
金氏一路忐忑的来到皇宫。
她恨不得将一步掰成好几步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太后这回找她,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胆战心惊的打量着安姑姑的脸色,随后自我安慰。
太后不会问罪她的,毕竟沈蓉已经被皇上赐婚献王了。
她身为沈蓉的母亲,怎么可能会被问罪呢!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强作淡定的跟着安姑姑来到寿康宫。
安姑姑请示太后以后,她才提步迈进了殿中。
她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胸口,缓缓跪在殿内,“草、草民金氏,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她将头贴在地上,久久没有听见太后的声音。
直到她紧张的背后濡湿,上首的太后才漠然开口:“你就是金芳。”
“正是。”
“抬起头,给哀家看看。”
金氏顺从的抬首。
太后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冷笑了声说:“长了一副狐媚模样,就连心也是黑的。”
金氏咬着下唇,喘息渐渐加重。
“你可知,哀家找你来干什么?”
“草民不知……”
“哀家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之人!”太后双手猛地拍上扶手,冷着脸叱道:“京中十几位诰命夫人一同请命,要哀家赐死你。你与沈正平私通多年,隐瞒杨氏,迫害县主。简直罪无可恕!”
金氏跪坐在地,连忙说道:“太后饶命啊太后!草民与沈正平,当年实乃是被杨家人拆散。我与他来往实是情不自禁!我虽是瞒了杨氏,可是我并未害她啊!请太后饶了草民,草民必定会补偿她的!”
“你倒是有诸多借口!”太后余光瞥了一眼边上的屏风,后头那影影绰绰的高挑身影安静的站着。
太后抿了抿唇,没好气的想着,这到底是不信她怎着,还得亲自在这看着。
太后迅速收回目光,冷声说道:“你可是以为,此乃沈家和杨家的家事,老四又娶了你女儿,哀家就动不了你了?”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沈正平和杨氏和离那一日,你都在京兆尹府前说了些什么!更何况此事至今足足过了半个月,你从未上门向杨家请罪,金氏,你怕是有恃无恐吧!”
“现下十多位诰命夫人,要求哀家重惩你,哀家便不能姑息!”
“来人!”
…
…
将军府
杨氏办事利落,既然说要搬出太师府,便没再拖延,索性两个府邸紧挨着,东西一日就收拾完了。
杨夫人还有些不乐意,虽然说是比邻,可到底没有在一个府上方便。
她拉着杨氏的手,喋喋不休的念叨:“你就是想的太多!好好的非要搬出去做什么,真是胡闹。”
“娘。戚儿还未娶妻,府上无人操持,我过去也好给他整顿整顿。您放心,左右府邸离得近。”
“你若是坚持搬出去,那娘也不拦了。华儿和戚儿毕竟到了年纪,是不好整日留在我这里了。”杨夫人自己想了想也想通了,她到底没必要一定拘着杨氏在府上,若真出了什么矛盾,她也不保证能不偏心。
“对了,今日没瞧见华儿,她去哪儿了?”
“好像是出去散心了。”
“离华儿的及笄礼没多少个月的时间了,你可想好,这礼是在将军府办,还是来太师府办?”
“便在太师府吧。”
杨夫人点了点头,“都好。对了,华儿的表字你可定下了?”
“定了,是华儿那一日自己选的。”杨氏笑着说,“母亲觉得昭字可好?”
“昭有光明之意,的确是好字,”杨夫人赞许的点点头。
杨夫人携着杨氏走在太师府后宅的小径上,午后的凉风拂走身上的燥热。
杨夫人拉着杨氏的手,冷不丁开口:“我前几日听人说,金芳和沈正平,已经去京兆尹那上了户籍了。”
杨夫人试探的打量杨氏的脸色。
杨氏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轻笑说:“她二人早晚会上户籍的。就算这私通荒唐,可沈蓉好歹是皇上钦点的献王良娣。王爷的良娣,父母怎能获罪,又岂能挂着如此尴尬的身份。”
杨夫人见她没有伤心,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你和他和离了,可是娘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要不得说那沈蓉是好运气,若非她攀上了献王,现如今沈正平和金芳,谁也别想跑。”
她停下步子,安抚的拍了拍杨氏的手背,“你放心吧,娘和你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绝不要让她二人白白的得意下去。特别是那金芳!亏得当初我和老爷特地给她上了族谱,她竟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母亲消消气,为了这样的事气坏身子,可是不值的。”杨氏一边替杨夫人顺气,一边搀着她往住处走去,“我听说娘这阵子腰背疼,就别走太长的时间了。”
杨夫人心里熨帖,顺从的搭着杨氏的手,往厢房行去。
二人刚走到后宅长廊,不远处便奔来一个下人,福礼喘道:“老夫人!大小姐,外头有太监,押着金芳在咱们府前。太后身边的安姑姑也来了,说是奉太后之命,押人来跟大小姐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