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穿着淡黄色的束腰长裙,搭着稍深一些的同色外衫,肘间挂着一条白色披帛,显得端庄内敛。
沈戚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眼底带着一层戒备,“她是孟家的女儿,怎又来找你了?”
碍于孟轻罗和羌平王妃的缘故,他对孟家的女子都不抱什么好感,虽知道这样以偏概全不好,可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沈若华轻笑了声,越过他走下石阶,迎上孟银秋。
“好些日子不见姐姐了,今日太后允我出宫歇息三日,我便来找姐姐了。”孟银秋笑道。
沈若华抚了抚她飘在脸边的碎发,拢向她耳后,“看你气色好了不少,太后宫里是最自在的,定比你在府上舒服一些。”
“我留在太后身边做事,本也是想着陪陪轻罗和母亲。只是……”孟银秋喉中一哽,立即转开了话茬,“不过太后待我亲厚,平日里还常常教我读经,日子确比在府上自在。”
“府前风大,勿要在这里逗留。”沈戚不知何时来到了沈若华身后。
他微蹙着眉,将沈若华往后拉了拉,“未披外衫便跑出来,当心着了凉,快些回去。”
“诶……”
孟银秋正想伸手拉沈若华一把,便被沈戚看了一眼,后头的话一紧张,吞进了腹中。
沈戚见她这般模样,眉头锁的更深,心想自己也并未做什么凶恶的表情,她何故怕成这副模样。
沈戚咳了咳,将目光移开,“你们先回院再叙。吩咐下人将门窗关上,近些日子天气不定,极易着凉。”
他不由分说的将二人带回了惊蛰楼,而后才放心的离开,临走前还没忘记叮嘱孟银秋。
“华儿体弱,晌午要睡一会儿,姑娘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最好不要拉着她说话。多谢。”
孟银秋点头如捣蒜,“我我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打搅沈姐姐。”
沈戚面目严肃,朝孟银秋躬身作辑,转身离开了惊蛰楼。
沈若华看着孟银秋紧张的模样,轻笑了几声,“你别怕,哥哥只是不爱笑,并非是恶人。”
“我没怕他,只是……”孟银秋搅着手里的绢帕,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我我……我为了和沈姐姐叙话,特意让含香定了百味楼的雅间,若是过了时辰,便不能去了。”
沈若华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她捂着嘴,扶着桌案起身,“没事,我现下去换身衣裳,便随你过去。”
“沈姐姐晌午不是要休息么,现在都这个时辰了,要不下一次……”
“别听哥哥胡说,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你留在太后身边以后,就难得出来一次了,当初你送来的千年人参,入药后让我手腕好的更快,我还没谢谢你呢。”沈若华站到屏风后,扬声与外头的孟银秋道。
孟银秋坐在榻上,抿唇笑了笑,“哪里,能帮到沈姐姐就好,这东西我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沈若华换了件外衫,吩咐府上的小厮准备了一亮马车,“坐轿子太冷,还是坐马车吧,届时我让人送你回去。”
孟银秋弯腰走了上去,一边应道:“那多谢沈姐姐了。”
沈府离市井不远,马车走小路停在巷中,二人走出巷弄,边上就是百味楼了。
小二迎了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将茶水点心和瓜果摆好,留下一句:“稍等。”便退了出去。
孟银秋身后便是窗子,下头是市井长街,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叫卖声不绝于耳。
“我还是第一回坐在这样的地方用膳。”孟银秋眨了眨眼,冲沈若华露出一抹笑容。
沈若华看向她,温声问:“你在羌平时,都不出门吗?”
孟银秋呼吸一重,她目光闪了闪,迅速垂下头,瓮声道:“倒、倒也不是,只是……只是……”
见她快要把头埋到桌底下了,沈若华才无奈的说:“对不住,若是我问岔了,你不说也无妨。”
孟银秋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试探,“若是沈姐姐答应我,不把我今日所言说出去,我便说。”
“既然是不便透露的话,你不必告诉我就是。”沈若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二人再怎样,也只是泛泛之交,她本也没想打听孟银秋的私隐。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
她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便听闻另一边的雅间中,传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那个沈若华,害本郡主成了这样,本郡主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等我回了羌平,届时定要把她碎尸万……唔唔唔!”
沈若华目光一厉,扫向身侧的雕花屏风。
孟银秋脸色一白,磕磕巴巴道:“轻、轻罗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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