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的倒出来一碗,拿着羹勺搅了搅便要往嘴里送。
“诶!”蒹葭仍有些担忧,“小姐,若是有旁的东西……”
“她既然是拿这东西来示好的,便不会先在这里做手脚。”沈若华尝了一口,抿了抿唇,“这甜羹味道不错,嬷嬷,明日你悄悄把谢氏找来。我想问一问这银耳羹的‘做法’。”
习嬷嬷会意,颔首,“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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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不错,沈家几个姐妹相携在府上散步。五月的天府上的花开了不少,池塘里的锦鲤时不时跃出水面,落下时惊起一片涟漪,日光照在池塘上,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
沈嘉荷乐在其中,这里跑跑那里看看,好不欢乐。
沈蓉走在沈若华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朝沈嘉荷看去,微微笑了笑,“嘉荷长大了,容颜也长开了,她这副容貌京城怕是不少男子喜欢。想来大姐也能放心了。”
“说起来,大姐现如今是侯夫人了,六妹的婚事想必她心里早有定数了吧。嘉荷可真有福气,如此便能嫁一个好人家了。”她喋喋不休的在沈若华耳边念叨着。
沈宜香和沈攸宁沈默的走在边上,一个是不想说话,另一个则是插不进嘴,到头来这一行人中,只有沈若华和沈嘉荷是真切的散步来的,另外三个要么是心不在焉,要么就是另有图谋。
“诶?”
几人走到一处,沈蓉蓦地叫了声,指向不远处的六角亭,“那是不是表哥啊!”
沈攸宁投目过去,眼睛一亮,“表哥怎么也在府上?”
走在前面一些的沈嘉荷也看见了方喻怀,她二人往日不熟,她也不敢贸然上前,退了几步站到了沈若华身边。
沈宜香淡淡开口:“自从方真真的事情过去以后,就再没见过表哥了,没想到他并未回郦城。”
沈蓉率先走了过去,笑着俯身作辑,“蓉儿见过表哥。”
方喻怀正在欣赏湖上的风景,闻言才扭身过来,忙回礼说道:“表妹客气了。”
沈若华等人从后头走了过来,“表哥怎么来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回郦城么?”
方喻怀面容一僵,窘迫的笑了笑,“我现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诏,暂时还回不得郦城。”
“表哥做官了,真是不错。”沈蓉道,“祖母过身,生前便对表哥多有照料,现如今表哥独身一人在京城,便不要客气了,倒不如就在沈府住一阵子。”
沈若华扫了她一眼,“府上皆是女眷,让表哥住在府上,怕是不好吧。”
“二位妹妹不必为此争执。”方喻怀拱手作辑,笑着说:“表叔父已经替我找好了住处,在沈府后的一处院落,离女眷所住之处很远。此次任翰林院侍诏暂未有品级,若能升官便会留在京城,若是……我即可便会离开。”
“既然父亲应允了,那表哥就放心住下吧。”沈若华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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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杨氏和金氏走在沈府的青石路上。
金氏落了杨氏几步,她扭头看了金氏一眼,说道:“这几日看你都没什么精神,身子不适吗?”
金氏脸色隐隐有些发白,闻言勉强拉开一点嘴角,说道:“无碍,只是眼睛常常看错东西,休息不好。”
她这又是在打什么注意?
杨氏心里嘀咕着,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哦?怎会呢?可有请大夫瞧过?”
自从府医和裴氏的事以后,沈正平便不打算再请府医来府上了,这下子府上谁有个小病小灾的,都要繁琐些。
金氏点点头,蔫蔫的。方嬷嬷轻叹了一声,说道:“大夫说二太太是精神不济所致,便是睡不好。”
“这就奇了怪了。”杨氏放慢了脚步,走到金氏身边,试探道:“你说你常常看错东西,都看见什么了?”
金氏虚弱的抬起头,“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便停了下来,瞳孔微缩,好似看见什么似的。
她倏地抬手,指向杨氏身后,“那边的假山,我方才看见有人!”
杨氏顺势转过头,道:“陈嬷嬷,你过去看看。”
“是。”陈嬷嬷毫不畏惧的走上前,她进了假山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回来后道:“回夫人,那假山里什么人也没有,老奴还特意看了看边上的几座,都没有人。”
杨氏颦眉,看着金氏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坏了?”